他不理解。
他知道,如果有危险,到时候,自己确定了那些人是对自己具有巨大威胁的,而后面又有突兀人,自己将会死得特别难看,而且拉上自己的马兄弟。
等到确定事实,一切都可能来不及了,可要是现在调转马首往回跑路,会使自己陷入极大的危机,而且若是那些人是友非敌,那么自己也就失去了一个得到救赎的机会。
时间紧迫,他距离前面的那些身份不明的人越来越近了,而后面突兀人手里的弓也并不作停歇,他必须尽快作出抉择。
“兄弟,你怎么看?”
管阔拍了拍无迹,希望可以征得对方的意见。
无迹跟随珍威将军多年,有很多各种各样的经验,而且聪慧无比,也听得懂他的话,可能会给予他一些帮助。
无迹没有作出什么回答,依旧向着前方奔驰,它的鬃毛在风中快速地来回摆动,几乎要飘舞起来。
管阔怔了一怔,紧接着才意识到,无迹的选择,就是一直往前。
这是一场赌博,赌赢了,他们就可以彻底摆脱那一场战争对他们不止的挫折,可要是赌输了,他们就将会万劫不复。
珍威将军带出来的马,就有着和他一样的魄力。
而管阔,也很乐意去赌博,因为,管清和的魄力更大。
后面,突兀人很显然也看到了远处的那些人,他们松开了弓弦,同时也稍稍放缓了速度,相互之间用突兀语交流了起来。
他们面临着和管阔差不多的局面。
他们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谁。
如果前面的那些人不能够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那自然是极好的,但如果带有敌意,他们不仅很难杀死管阔,最起码不能亲手杀死,而且可能都会有生命危险。
最后,他们得出了一个一致的决定——暂时距离很远,先且咬住管阔,追上去再说,情况不对的话,就迅速作出反应。
管阔紧了紧早就破烂不堪,而且单薄的衣裳,感觉有些冷。
他的盔甲早就破碎并且丢失在了那一场战争里,又撕下一件像破布袋一样绑在了无迹的身上,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所以他穿的衣服真的不多。
他距离那些神秘也不太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越来越近,渐渐已经能够看得清晰那边的人形。
足有八十多条汉子。
他们的服饰看起来有些接近于唐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看了一眼,管阔便坚定地觉得他们那不像是北唐服饰,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北唐人,但是肯定不是突兀人,或者其他的什么类似民族的人。
那种服饰上的微妙区别,真的很……微妙,比如说,一名突兀人看上去,他们绝对是北唐人,穿着北唐的衣服,是一样的,或许只有北唐人或者他们自己才能够知道那种细微的差别在哪里。
甚至,就连管阔都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不一样,却怎么也说不上来不一样在哪里。
秋风吹动起那些人的衣裳,微微荡起,竟有一种和感。
随后,随着距离的继续拉近,他依稀看到了那些人腰间的一些奇怪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