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迈的君王紧紧地捏着手中的杯盏,他盯着沈一正的视线渐渐地变得凛冽。
“广陵君,此子可是你让他入府的?”
君王厉声询问。
广陵君一听,脚又软了,他当即跪地磕头,而他身旁的商淮也跪了下来。
久久寂静。
广陵君适才缓缓抬头偷偷地瞧了一眼跪在地上,身形板正的商归,紧接着他又将头一埋,抵在地上,高声说道:“儿臣没有,儿臣不认识他!”
没有?
不认识?
自从君王开始关注这位少年后,便时常关心他的动向。
少年每当在父亲生辰的时候,他总会告假回到临渊城,不为其他,而是为他父亲贺寿。
以往广陵君的生辰宴在宫中。
因此这位孩子,不管他在父亲的书房等到多晚,不管他是多么的见不得光,他仍是年年照做。
即使是正逢战时,他还会在战争结束后特地回到临渊,跪在他父亲的书房,叩首解释一二。
今日不同,因为广陵君五十大寿,因为君王年迈了。
君王便想着让广陵君回到自己的府上举行生辰宴,而君王也有私心,他自己也想借此偷偷地瞧一瞧这个孩子。
然而,当他听见自己五十岁的亲生儿子,对着他自己的孩子,说出了这么一番离经叛道的话。
年迈的君王终于是难忍怒气,猛地一拍案桌起身。
天子发怒了,所有的臣子,包括在一旁的宦官、宫娥都跪在了地上,叩首高呼:“王上息怒,王上息怒。”
只有那不怕死的沈一正抬起脑袋,带着醉意添油加醋说道:“王上,魏国以法立国,还望王上公允处置。”
君王被气笑了,他跌坐回自己的软榻,扶额道:“好好好,沈一正,你说。”
“微臣律法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