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乐道:“我平日哪里对不起季泠啊,她要这么对我,背后捅我刀子。”
季乐这可真是冤枉季泠了,她做事只不过是但求无过而已,只是季乐却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觉得老太太偏心她就是应当的,偏心季泠那就是背叛。
是的,背叛,季乐自己也没现,自己完全是把老太太当自己囊中物一般看待。
然则老太太更喜欢季泠念经却是不争的事实了。
季乐虽然心里恨,表面上却依旧做得云淡风轻的。
只是去可园念书时,淑珍少不得要说几句风凉话,“乐姐姐,听说现在每晚都是季泠在给老太太念经啦?南蕙还说老太太就是喜欢她的声音。”
季乐淡笑道:“泠妹妹的嗓音本就好听,比咱们都温柔细腻。”
淑珍道:“是呢,我平日里也觉得好听,说话都跟唱歌似的,也难怪老太太偏疼她。
听说不仅如此,这回我大哥送年礼回来,也是偏疼她多些呢,是也不是啊?”
季乐笑得已经有些僵硬了,“寔表哥素来就心疼阿泠。”
“嗯呢,她那般的人谁能不偏心啊,生得那般模样,咱们这些人跟她一比啊就都成死鱼眼珠子了。”
淑珍又道。
也不知道她哪里听来的怪话,死鱼眼珠子本是那些男子私底下说成亲之后的妇人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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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乐也不是个棒槌,平素就以淑珍最看不惯季泠,如今却在自己跟前说起季泠的好话来,只怕是想将自己当枪使呢,她才不上那个当。
季乐遂笑道:“哎,咱们府里,若论颜色,怕也只有淑珍妹妹你能同泠妹妹一较高下了,只她个子比你生得好些,穿起衣裳来更好看点儿。”
季乐这话当时就气得淑珍手握拳头,本来淑珍的城府就没季乐深,还一向以为自己聪明得厉害。
被季乐反过来这么一挑拨自己就先坐不住了。
淑珍心里暗道,总有一天,她定然要让季泠知道,她就是只麻雀,便是飞上了枝头也变不成凤凰,泥腿子就是泥腿子。
季泠可不知道自己如此不引人注目,却还招来了那许多怨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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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晚上她正给老太太念经,却突然听见有杂乱的脚步声在院中响起。
已经这般夜了,绝没有人敢在嘉乐堂如此放肆,除非是出了大事。
老太太本也已经昏昏欲睡了,这会儿也惊醒了,由着季泠将她扶起来坐下。
季泠又细心地找了件袍子来给老太太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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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穿好袍子,就见南蕙慌慌张张地从门外跑起来,进门时还撞到了屏风的边沿上,季泠都能听见骨头响,可想有多疼。
可南蕙却像没感觉一般,一下就扑到了老太太床前的脚踏上,还没说话眼泪就掉了出来,“老太太……”
话没说完,便又开始哭了起来。
这把老太太给急得哟,“说啊,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南蕙这才把话说完整了,“刚才,刚才跟着大公子去扬州的随从南安回来说,说……”
一句话南蕙说了三次才说完整,“说大公子被人害了。”
老太太当时脸就煞白了,“害了?害了是个什么意思?大老爷可知道了?”
南蕙哭道:“没了,说大公子没了。
南安是赶回来报信儿的,好让大老爷知道大公子遇害了,替大公子伸冤报仇,大公子的灵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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