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韶目不转睛,道:“就在这儿。”
这一顿饭吃的了无生趣,仇韶草草吃了几口填饱肚子,把掌柜招来询问:“听人说这个镇每日都有白教教徒巡逻守卫的,今日怎么没见到?”
南宫忆泽咦了一声,也表示质疑:“对啊,一路过来都没见到白教的影子,按理说咱们离白教也不远了啊。”
掌柜笑嘻嘻的说:“两位是外地来的吧,近来白教有喜事,怕人手不够就把平日巡逻的教徒都抽回去了,喏,最近好多人江湖人都提前到达,客房可都被定光了。”
“原来如此啊。”
善谈的青年和同样善谈的掌柜热烈的攀谈起来。
而仇韶静静坐在栏边,看着街上那些不属于他的热闹繁华。
仇韶手一抬,一杯酒又下了肚,热辣辣的酒气几乎让他满脸都通红起来,他不是喜欢纵酒的人,可此刻只有烈酒能暂解他心中的愁绪。
他们……欺人太甚。
自己明明都在他们触手可及的地方,给了他们下台阶的机会,可为什么这些人还要得寸进尺。
不要以为他的忍耐是永无止尽的啊。
仇韶醉醺醺的趴在了楼栏上,他知道酒入愁肠愁更愁,而一个人是消化不了那么多的愤怒和委屈的。
所以他决定,今夜夜探白教。
第15章第十五计
仇韶醉醺醺的趴在了楼栏上,他知道酒入愁肠愁更愁,而一个人是消化不了那么多的愤怒和委屈的。
所以他决定,今夜夜探白教。
可这儿没有那套让他出师必利的夜行衣。
南宫忆泽早就认定仇韶出生书香世家,是由头到外都需要呵护的读书人,在一行人入房稍作休息后,便让人奉上干净新衣,长袍宽袖,香气隐隐,正是当下读书人最爱的装束。
仇韶换上干爽的新衣,独自出到客栈之外,左右看去,初晴的镇上处处是生机勃勃,除了没有巡街的白教教徒,一切都显得圆满和谐。
“老板,这儿可有夜行衣卖?”
仇韶进了一家街上门面最大的成衣店,原本在埋头打算盘的掌柜在听到询问后,歪着脑袋往上一看,眼珠子转了几下,搅浑了眼里浑浊倦色,露出了一种怜悯可惜的神色。
“夜行衣有是有……”
“那拿一套来。”
“公子相信商亦有道么?如果相信,不妨听老朽一句,来老朽这家店买过夜行衣的人,从来都是有去无回——看公子急需夜行衣,定是也是要去白教吧。”
仇韶心中一定,顿时酒醒了一大半,被人一下子看穿的滋味自然不好受,坐在柜后的老人背部弯驼,一看就是完全没有练过武的人,也不存在说会是大隐隐于市的高手。
他慢慢沉下脸:“何出此言。”
老者继续低下头拨算盘:“买东西的客人多了,自然就懂几分。”
仇韶话有讥讽:“这么说,老板这儿的夜行衣倒是抢手货。”
“托白教的福,我们还算滋润,每个月总是有过来想盗花盗宝盗秘籍的嘛——看公子,倒不像是贪财好色的人,既然没有所图,何苦白白送死。”
“…………”
“言尽于此,好走不送。”
什么时候……就连附近镇上的百姓都可以犀利到这个地步了。
仇韶没有震怒,相反的,对方一席话使他顿时有种当头一棍的大彻大悟感——没有所图,何必前去,他图的又是什么,难道就是图他们那点点的关心与理解么?
原来自己多日以来所纠结煎熬的,就是这么点可笑的问题。
大彻大悟后,就是一种孤独者才懂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