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复行行,皇宫内院,五步一阁,十步一楼,雕梁玉栋,假石成砌。
九玄殿上两条金龙趴在琉璃瓦上,金鳞金甲,栩栩生辉,龙头仰天,口含龙珠,似吞云吐月,囊括天地万物,气势磅礴。
除了大,沐小狸对皇宫没有其他感觉。
因着寿宴在即,九玄殿重新装修一翻,檀木作梁,大理石纤尘不染,墙角高筑琉璃灯,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八根梁柱镀金铸龙,龙珠镶嵌蓝色玛瑙,炯炯发亮,龙形腾云欲飞,
轩辕玄夜一身明黄龙袍,上位者霸气,不怒而威。
“臣女参加皇上!”
沐小狸屈身侧拜,并未跪地磕头。
轩辕玄夜冷眼不吭,手指按在一叠信封之上,关节泛白,一股迫人气息直逼面门。
沐小狸心知,若非皇帝心智昏聩,不然一定知道是有人陷害,现在这幅怒不可言的姿态做给谁看?
皇家,个个都是影帝级别的人才!
“把人带上来!”
轩辕玄夜低喝,身旁的一位公公躬身后退,再进来,身后跟着一位颤颤巍巍的老头,粗衣麻布,膝盖处磨损见血,两鬓斑白,肌肤黝黄松皱,神情哀戚,双眼泛红,一见沐小狸,恨意更甚。
“草民陈大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大之后,沐小狸看到一位意想不到的人——沐延风。
沐延风一身灰色外袍,冲沐小狸冷哼一声,怒其不争,再跪地请罪:“臣教孙无方,还请皇上恕罪!”
“爱卿请起,沐兄为朕镇守边境,七载未归,朕未替其照顾好小狸,朕也深感惭愧。”
“陛下千万别这么说,陛下日理万机,哪能分心操顾她。
顶天不在,自然该由老夫担责,是老夫失职,才酿成今日之耻!”
“爱卿无需自责,朕猜想小狸也只是一时贪玩,非本性所致。”
沐小狸挑眉看这对臣子的一唱一和,禁不住那些虚伪笃定她无耻之行的言语,无语打断:“皇上,请问召臣女进宫有何吩咐?”
“孽孙,还不跪下认错!”
沐延风怒目而视,一双剑目几欲喷火。
沐小狸迎上沐延风的目光,纹丝不让,冷眉道:“我何错之有?凭他们一面之词就断定我所犯淫荡之罪?你可真是我的好爷爷!
!
!”
最后三个字被咬得意味深长,沐延风眸光微颤,忍住落荒而躲的冲动,继续喝道:“你爹娘对你管教宽松,不加以令色,你自幼纨绔不化,惹是生非,自你娘去世之后,有过之而无不及,现你年近及笄,还如此放荡不羁,甚至…甚至做出此等苟且之事,你可曾想,你爹将如何自处,你娘在九泉之下是否安息?”
“我爹自处的问题等他回京城便知,至于我娘是否安息的问题,要不,你派个人下去问问?”
“你——”
沐延风浓眉倒竖,额头青筋毕现,却终究“你”
不出其他内容。
“皇上,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臣女依旧想知道,到底有何证据证明臣女与人私定终身,无媒苟合!”
轩辕玄夜将手底下的信封一推,小德子手捧着小迈步子递给沐小狸。
一页页翻阅,一首首情诗,感人肺腑,情真意切。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