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风有些冰冷,不近人情,吹在脸上有些刺骨的痛。
许荣跃闲庭漫步地先前走,时不时的和边上的官员闲聊几句。
自从那天镯子送出后,许荣跃便后悔了,他不知道这一场黄粱美梦什么时候会醒,是明天,还是后天,亦或者永远都不会醒来。
那丫头收了镯子之后便也躲着自己,除了吃饭便少有见到。
躲着也好,许荣跃也不去找,时间久了,那句话也就忘了。
那姑娘出来也久了,也该是时候回家了,一想到回家,许荣跃心里就发苦,倍感难受,这么久没有打电话回家,老妈一定急疯了吧,他们会作何想。
一声吾皇万岁断了许荣跃的念想,他静静的站在台下,出奇的安静,不再东瞟西望,他现在盼的只有梦醒。
照例,散会后皇帝留下了他,待其余人都散了,乾隆皇帝抿了口茶,对着许荣跃说:“前些日子,你往御史台荐举了一个人?有这回事么?”
“回皇兄!
确有此事,此人叫钱文,是我在城门口的街上遇到的,那日他惊了九门提督的马车,我替他解了围。”
许荣跃一五一十的回答。
“解围?你当街打了鄂善!
为什么把他送往御史台?”
“事后,臣弟与他有过交流,此人祖上曾在京城为官,奈何沾了年羹尧的案子,被皇马法贬了,还被赐了快牌匾!
他人在老家混不下去便来了这京城谋生,臣弟观他有些节气,便将他推了官,思来想后熟知的也就只有仲永檀大人了!”
说完深深的鞠了个躬,他向皇帝保证过要好好办事,所以,这般说话便没了嬉皮笑脸。
乾隆皇帝点了点头,便没再说什么,来龙去脉他都知道,他就是向再听弘昼说一遍。
许荣跃心知肚明,皇帝眼皮子底下丝毫打不得马虎眼,尤其是他弘昼!
“仲永檀来了么?”
乾隆皇帝转头问身边的李玉。
“来了,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李玉躬身回到。
“叫他进来!”
说完乾隆皇帝坐直了身子,端起桌子上的茶一饮而尽,紧紧盯着门口进来的人。
许荣跃调整了下心情,脑子里理了下,现在乾隆皇帝关心三件事:第一件事,讷亲金川平凡;第二件事,高斌南下治水;第三件事,张党、鄂党之争。
现在就是第三件事了,有党争,就有利益来往,就算放在现代也是一个样的。
但是后世的一党独大,那变成了执政党后,他代表了一个国家大多数人的意义。
这里不一样,这个国家是他乾隆的,所以,党派怎么能有呢!
现在乾隆想对鄂党动刀子了,许荣跃看了出来,皇帝先前问他钱文的事就是提醒他,没事别给自己插翅膀。
仲永檀一进门还没站稳,皇帝就问了:“查的怎么样?”
说完目光更是紧紧的所在仲永檀身上。
仲永檀看了眼许荣跃,深吸了一口气:“回皇上,臣有愧于皇上的信任!”
说完顿了下:“臣还未有确凿的证据!”
乾隆听完点了点头移开了目光,抿着嘴,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在桌子边上来回走动,显然不是很开心,但是,他没发作,更没有训斥仲永檀,皇帝明白,鄂善是朝中正二品的大员,就凭他人的一份检举信也想搬到无异于痴人说梦。
一旁的许荣跃听完,知道虽然皇帝没有发火,但是也该顶下自己的幕僚。
于是说到:“启禀皇兄,想要查证鄂善的罪证,单从鄂善身上下手恐怕很难!
此人作风是有张狂,但也细腻。
另外,除了鄂善,只怕是张党独大,遂了他党的心。”
皇帝一听,有点道理,随即屁股落回了板凳上。
许荣跃看在眼里,知道乾隆让他接着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