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煦哑然,“不用右手的又不只在下一人。”
决无伤又喝了口酒,目光看这跳跃的火苗,道:“人道南情公子轻功天下第一。”
温煦无语,是因为自己刚才逃跑逃得够快么?
“你对那里,似乎熟得很。”
决无伤突然开口,不是发问,却甚是发问。
温煦知他恐怕整个晚上都在等着问这句话,只是里面有很多东西确实不便多讲,便稍作沉吟之后,道:“在下之前确实来探过几次路,对其中门路略知一二罢了。”
决无伤眯眯了眼,问道:“不知南情公子何故对‘那里’如此在意?”
温煦只装做没看见他略微紧了紧握着酒囊的手指,道:“这些都是在下的家务事了,不敢有劳北剑公子费心。”
决无伤凝视温煦片刻,道:“南情公子莫怪,在下只是好奇,那逆天府历代主子都行事乖张,亦正亦邪,只因公子深夜藏在府中,且对路线了如指掌,故而多问。”
虽在笑着,却仍是有些冷的。
温煦淡淡答道:“私人恩怨罢了,恕在下不便多言。”
决无伤突然笑道:“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南情公子莫怪。”
温煦虚应几声,觉得谈不上怪不怪的,江湖人事对逆天府向来颇有忌惮,感兴趣也是正常,只是这次差点曝露了自己。
两人各怀心思,饮了一巡,北剑望着温煦道:
“谈了这许久,在下尚不知南情公子真名,不知……”
温煦‘啊’了一声,才惊觉自己忘了做自我介绍,连忙回道:“决公子唤在下温煦便可。”
“温煦么。”
北剑低声重复一次,抬头将酒囊一把抛向温煦:“温公子唤在下无伤便可。”
又饮了几巡,温煦晃荡晃荡空了一半的酒囊,“决公子,在下仍有一事不明,不知当讲不当讲。”
决无伤微微点点头,道:“温兄请说。”
温煦皱眉道:“实话说了罢,在下不信决兄仅凭左手便认出了我,在下真是很好奇得紧呐。”
决无伤拾起一截断枝,拨弄着篝火,引来一阵噼噼啪啪的断响,道:“温兄过谦了,我将那淫贼抛出去时在下可没用上三层内力。
在下当时还颇为奇怪,那淫贼虽然不济,但也不至于这样便晕倒,还当时那淫贼临时起意,假装晕倒。”
温煦干笑两声,自己差点忘了这件事了。
决无伤看来他一眼,继续说道:“后来见你道破那淫贼身份,才知并非他装晕,怕是真的晕了。
——想必是温兄在接那淫贼时,做了些手脚吧。”
温煦汗颜,只得硬着头皮道:“决兄真是好眼力。”
说着将酒囊扔了回去。
决无伤好笑得看了温煦一眼,接过酒囊,曼声道:“温兄好酒量啊。”
温煦笑道:“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在下对决兄佩服得紧,喝的自然也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