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根底下,家家户户都在贴对子。
温渡特意绕了人少的小路回去。
等他和律景之到家的时候,看到他爸正在贴对子。
温萦端着一个小碗,小碗里面是浆糊。
他爸手里拿着一个不用的炊帚,沾了浆糊往大门两旁的门垛子上刷浆糊。
“你说你爷爷咋回事?当年盖个房子,还把门洞整的这么高。
他以为他儿子跟他一样人高马大的吗?他儿子因为家里穷,吃的不好,个子不到一米八啊!”
温韶钰大冷天的干活,嘴巴还停不下来,一直碎碎念。
温萦站在旁边,跺着小脚,软乎乎地说:“爸爸,你不用太高,你这个样子就很好!
你是最好看的爸爸。
我们班所有同学的爸爸都没有你好看。”
“瞎扯,男子汉大丈夫,哪里能用好看来形容?爸爸这叫俊,知道了不?”
温韶钰嘴角都裂到耳朵后去了。
温萦跟小马屁精似的点头,羊角辫在空中乱晃荡。
“爸爸最俊了!”
“那是!”
温韶钰踮起脚尖,想要把横批贴上去,可是怎么都够不着。
忽然,一只手伸出来,从他手里接过横批,直接把横批贴上去。
温韶钰转过身,看到忽然出现的儿子,差点没敢认。
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温萦也是一样的,她吃惊地张着嘴,表情跟温韶钰一模一样。
“哥哥?哥哥!”
温萦抱着浆糊的碗扑上去,差点没把浆糊都洒在温渡身上。
温渡高兴地把妹妹抱起来问:“见到哥哥高兴不?”
“高兴!
特别高兴!
哥哥,你不是说你过年不回来的吗?”
温渡看了他爸一眼,又看向温萦,温萦完全忘记自己信里写的内容了,这会儿满心都沉浸在哥哥回来的喜悦之中。
被温渡大衣挡住,穿着温渡棉袄,连腿都看不到的律景之:“……”
为什么他活生生的一个人,就没有人看到呢?
“这不是想萦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