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郑三平撂下了手里的榔头,抹了把脑门儿上的汗珠子,噌地站了起来,点上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围着阮春转悠起来。
嘴里啧啧有声地说道:“兄弟们,瞅瞅咱的手艺咋样!
瞧瞧这颜色,再瞅瞅这字形和大小,简直太完美了。
这绝对是纹身界的一大创举啊!”
陈嘉南他们几个也跟着拍巴掌,评头论足、指手画脚的。
郑三平转悠完站到到阮春跟前,淡淡地问:“春哥,小弟给你纹的这个还满意不?有啥不满意的地方你就说哈。
我好给你改!”
阮春打着哆嗦,含糊不清地说道:“满意……太满意了。
不过嘛,我想求求各位大哥?给我整点儿云南白药成不?身上现在真是疼得厉害。”
郑三平在阮春脸上拍了两下,说道:“春哥,你这就有点儿不懂行了哈!
纹身这玩意儿,纹的时候肯定有那么一点儿疼,但是等自然长好了以后,那你可就是南平县道上最靓的仔了。
你说你现在要上药,这不是打兄弟脸吗?上了药,长好了就不完美了!”
这时候,陈嘉南拍了拍郑三平的肩膀:“老三,别那么较真儿嘛!
让春哥这么疼下去,待会儿春哥还咋跟咱们谈心呢!”
陈嘉南朝大金子招了招手,“大金子,上楼去找点儿酒精,给春哥消消毒。”
大金子还没说话,站在远处的柳娇兰就喃喃地说:“美容院哪来的酒精啊,这又不是卫生院。
上面倒是有点儿白酒,要不我给你搬下来?”
陈嘉南点了点头,柳娇兰给陈嘉南抛了个媚眼,扭着肥臀上了楼。
五分钟后,她抱下来一箱白酒。
陈嘉南拍拍手掌:“兄弟们,都别傻愣着了,赶紧给春哥消消毒,要不然等会儿就天黑了!”
郑三平他们拧开瓶盖,一通给阮春身上招呼。
白酒洒在伤口上的苦楚,没人能理解。
阮春呲牙咧嘴,疼得他直接哼出了《敢问路在何方》!
一浪高过一浪!
片刻后,陈嘉南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两口,缓缓地吐在阮春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