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严了,但恐怕睿王死因有异的事,要瞒不住了。”
明宣帝听着,闭了闭眼。
瞒不住了,人心会乱吧……他扶了桌案,沉默着。
“——报!”
殿外又响起一声急报,明宣帝盯着殿门,召了人进来,死死盯着满得风尘的士兵。
那士兵跪下,一路来赶路赶得嗓子干哑,缓了会才说:“瓦剌已退兵,并提出歇战谈和。”
明宣帝神色终于一松,那士兵又递上蜡封的密信,张德忙去取来呈到御前。
明宣帝一眼就扫到熟悉的笔迹,拆开一看,神色由愤怒又转为冷静。
他把信直接就甩给了万鸿羽,说:“睿王的事不必瞒了,已经在军中捉住了凶手。”
万鸿羽接过信,一目十行,视线最后落在落款处,看完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这……怎么可能?!
第27章
“陛下?!”
万鸿羽视线在密信落款处的谢英乾三字上飘忽不定,惶惶地喊了声。
且不说这个快在记忆里褪去的名字让他震惊,这信上也并不真是擒拿到真凶的内容,而是一份劝君书与请罪书。
——臣惶恐,无颜愧对英魂。
且思瓦剌兴战近六载,边关百姓无定所,烈士魂归天而尸未还,今呈书圣上。
查实军中有勾结敌军党羽,已控诛,瓦剌退败五十余里,以交逆党为表谈和之心。
逆党查为陈王旧部,皇子殇未查实因否。
臣呈书,首为告罪,二为劝君三思下之言。
君要臣匿息五载,却仍苦无攻退敌军之计,今一鼓作气,得幸战至瓦剌愿鸣金收兵。
我朝天威重展,军中士气如焰冲天,若因皇子殇而再起惶乱,得知同室操戈,则边陲军心再陷惶恐。
凝聚之沙会因水浪击溃,瓦剌若有知皇子殇有异而攻,我军已沙提决于洪而散,边陲势必二陷危机。
且一战六载,兵疲马惫,民赋重担,国库之重担。
臣斗胆向上言,今于瓦剌谈和以蓄精锐,告天下,皇子殇为昔日逆王旧部暗计,逆王余党悉数伏诛。
军心稳则民心安则国安,罪臣悲愧于皇子英魂,大胆妄言,听悉圣发落。
这一封密信解开了明宣帝为何十分注重谢初芙这个孤女,这哪里是孤女,分明是她父兄忍辱负重多年,潜伏在边关。
而信里是要明宣帝趁机与瓦剌谈和,止战休养生息。
当年明宣帝登基前,陈王兴乱被诛,其旧党军在叛乱后逃不知踪影,此事一直是明宣帝的心病,如今却军中抓出了泄军情导致睿王被围攻的陈王旧部。
只是谢英乾也不敢断定睿王的死就是陈王旧部所为,但为了苦守边疆六载数十万大军,他要明宣帝将睿王的死归到逆王旧部,以稳军心,不能叫瓦剌知道我朝朝局动荡。
也怕瓦剌利用动荡的局势再势起强攻,已经长年久战的边陲将士未必再能抵挡。
这封信,就是劝明宣帝以大局为重。
万鸿羽跪在地上,思之而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