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清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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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城迎来一场早雪的时候,齐王大婚的日子已然逼近。
临近婚期这一个月,初芙每天足不出户,连谢二夫人来了几回都没见,谢府更是闭门谢客。
她除了试试礼服,再熟记一些礼仪规矩,过得十分悠闲。
京中似乎也变得极太平,大理寺除了李双财一案还未告破,倒没有再出什么悬案,此事如今就放在陆承泽身上兼着。
就只有他一个人天天苦脑,没事再跑到将军府来找表妹发发牢骚。
倒是在回了京的谢英乾父子十分忙碌,有时一两日都不归家,十分神秘。
这间,离京去封的毅王已上书给明宣帝,告知已达封地。
各皇子的封地都有锦衣卫暗控,明宣帝看过折子便丢到一边,继续看内阁拟的议和协议。
他的四儿子马上也要大婚了,瓦剌这边也不能再拖,明宣帝准备在年前就敲定,也算今年的一大政绩了。
赵晏清要拔毒,早先已经请了十日假,明宣帝听闻太医说是旧疾再犯,索性就免了他到年前的差事。
大婚加休养,还有年节,足足两月余,可谓是圣恩浩荡。
在京城的陈元正却对此事有不满,觉得外甥就该趁着大婚再揽权,增加在大臣们跟前的威望,结果他就闭门不出。
陈元正尝试靠近谢英乾,受了冷待,如今外甥更是对自己不待见,十几年的掌控一朝断了,哪里会不恼的。
但人在京城,他不敢有些许妄动,并且传信给陈贵妃的一两封信都石沉大海,他更是惶惶不安。
总觉得自己如今陷入在沼泽地一样,他如果挣扎,可能会被扯拽到泥坛深处。
冬日第一场雪只短暂飘了半日,到了初芙出阁这天,天气晴暖,阳光明媚。
将军府天还未亮就已经开始忙碌,初芙也被早早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沐浴上妆,从昏昏欲睡到强撑住精神,最后还是被折腾得昏昏欲睡。
石氏简直要被淡然的外甥女气笑,哪里有新嫁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脑袋就跟小鸡在啄米一样。
宫里安排过来的嬷嬷也十分佩服她,她们先前伺候毅王妃梳妆,毅王妃可是紧张得连眼都快不会眨了,像她这般还真没见过。
她们在想,这算不算是将门虎女,任它天崩地裂,都面不改色。
林嬷嬷叶嬷嬷早清楚齐王妃是个什么性子,也一脸淡定跟在边上伺候。
王妃礼服繁复,等到一切准备好,初芙已经被众人捯饬了近四个时辰,连午饭都错过许久,离吉时也没有多少时间。
初芙就被众人又簇围着到正院,去见父兄。
谢老夫人今儿倒是前了,但谢二老爷一家并未让到场。
初芙来到正院,见到了正抹眼泪的老人,她父亲板着一张严肃的脸,一身绯色的官服都点不亮他的神色。
她心里明白母子俩又闹不愉快了,多半还是因为二房的事。
她爹爹不让二房的人前来,这传出去了,就是兄弟二人彻底决裂,身为两个儿子的母亲自然也是伤心的。
她盈盈朝众位长辈拜下,谢英乾扶她起来。
她精致的妆容,身着王妃礼服,雍容威严,叫人不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