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外甥却也是皇子,哪能这么骂!
“他这翅膀真是硬了,真以为靠着谢家,就能够不将我放在眼里了?这些年是谁在后面为他撑的腰,没有我们陈家,他早被太子兄弟撕了!”
陈元正气得面有狞色,眼角不断抽搐着。
陈大姑娘听见爹爹生气,反倒哭声更大了,叫陈元正越发恨谢家恨初芙。
最终阴阴一笑,那就不要怪他收拾他们!
谢英乾被皇帝召见,到了乾清宫,只见室内灯火通明,三足盘龙鎏金香炉有袅袅轻烟升起。
帝王正坐在那香炉后,龙颜被轻烟模糊着。
见过礼,明宣帝让他坐,把万鸿羽上的折子给他看。
上面写着瓦剌二王子一路的行踪,事无巨细。
上回事败,谢英乾等人被召回,明宣帝后来还是让沿路的锦衣卫继续暗探。
自此之后,瓦剌二王子没再有别的举动。
明宣帝见他看完,说道:“经协定,瓦剌应该最迟一月底会再派人入京献马。
朕思来想去,不应该让他们再入境,我们要交换的东西直接也送往西北,派礼部的人前往,在边陲完成。”
“陛下思虑周到,瓦剌频频往来我国境内,确实会造成更多麻烦。”
“再有那几个逆党也没有什么作用了,其中一人虽是逆王核心军师,朕却总觉得这只是赴死的飞蛾。
瓦剌内到底还没有陈王旧党,不好说。”
谢英乾对此事一直就是这想法,拱手道:“陛下英明。
但不管瓦剌还有没有护着别的逆党,如今议和已公告天下,他们也伤了元气,两三年内绝对不敢再犯我国。
这段时间也够我朝再精养一批战马,让士兵也能休养生息。”
明宣帝听着神色却未有一点放松,反倒叹气:“就怕我们自己要生乱。”
大过年的,皇帝还在忧虑国事,委实艰难。
谢英乾只能劝慰,确实在根除逆党一事上没有进展,当年陈王谋反一事也叫人惊心,不能遗忘。
若是再生乱,足以让朝纲震荡,那可不是三两年能缓过来的事了。
明宣帝靠着椅子沉默了会才再缓缓开口:“陈元正一事也该收了,等开朝吧。”
谢英乾眉心一跳,想到上回递给明宣帝的信,一直没有个回应,免不得忐忑地说:“臣的那二弟。”
“是个糊涂的。
兵马司那里朕会亲自处理,你让擎宇近些日子和金吾卫多上些心,万一兵马司那里有个破口,后果就堪设想。”
“齐王殿下那里……”
谢英乾犹豫着请示。
既然要动陈家,齐王那是不是要派人监视着先。
明宣帝就想到什么,抿了抿唇,答非所问地说:“英乾,你信鬼神吗?”
谢英乾一怔,不知此话从何说起,但又不能不回话,憋了会说:“臣向来信自己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