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央着他这样子,忍不住脱口问道“你既然能够读心,怎么会上惠妃”
会读心的人本应是最了解人心和人性的人,又怎么会上惠妃那样精于算计、虚情假意的女人甚至甘愿为她舍弃生命
庆溪大概有些力竭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元央的脑中“她一开始并不是那个样子的她只是太累了,很多事我都帮不了她,她一个人太难受了那时候,她站在花树下,仰头花真美啊”
花落辞故枝,风回返无处惠妃大概也曾是天真少女,可她的命运却是在入宫的那一日就已经注定了。
庆溪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很快就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了。
他已经死了,或者说淘汰出局。
系统紧接着发出来恼人的提示声。
元央低头去,只见庆溪面上浮出一丝柔软的微笑,好似在睡梦中再见了那令他魂牵梦萦的佳人。
她用力的咬住自己的唇稳住自己的情绪,心里觉得既可悲又可笑,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情么不知所起却一往情深,赔上性命都甘之如饴何其愚蠢,何其的令人向往
元央到底还是个未经情的女人,一时有些感慨,还未调整好心情忽然听到脚步声。
她转头去,却见皇帝正扶着墙走来。
他的面色比之前更加苍白,显得一双黑眸黑得可怕,好似磨得快要断了的利剑,沾着血。
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会在这里见元央也没有问她是如何从乾元殿到了碧波殿,只是开口徐徐问她“死了吗”
大概是死太多次了,元央在到他的那一瞬已经彻底清醒过来,她几乎是立刻进入备战状态“是的,妾到的时候,他就差不多没气了。”
她心知皇帝指的是庆溪。
皇帝微微颔首,咳嗽了一声,不自觉的抿了抿唇,下颚弧线有些紧绷,仿佛是冰雕出来一般。
随即,他从袖中取出素色的帕子掩住自己唇,暗色的血沫不断的从唇角涌出来很显然,这次和木子李的一战他受了重伤。
元央连忙快步上前搀扶他,口上轻轻问道“陛下可要叫太医”
“不必,朕无事。”
听到这话,元央心头的杀意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皇帝这次受的肯定是重伤,否则怎会疑心重到连太医都不见他之所以会回碧波殿,恐怕也是因为被玄铁骑包围守卫的碧波殿比别处更加安全。
对于疑心重到无人可信的皇帝,现今这个空荡的碧波殿大概是他唯一可以放下心的地方吧
这般一想,元央心头的念头越发按耐不住,她一手扶着皇帝,一手悄悄探入袖中那里有木子李送给她的防身匕首。
只要把匕首捅入皇帝的心口,他肯定必死无疑。
元央手指收拢,握住那把匕首,只觉得匕首手柄那冰冷的触觉几乎要让她的心也跟着紧张战栗起来。
只要杀了他,那么一切就都结束了,无论这次考核有何阴谋,大概都无所谓了
杀了他,这是多么美妙而诱人的想法元央已然为此努力了将近十年,如今仿佛离这目标只差最后一步。
元央五指握紧匕首,轻轻的拔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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