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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人心不古（第2页）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了，明亮的月色洒落下来，倒影着他们的身子。

远处的人们，已经成为一股乱流，幻象出现，如同神明的眷顾一样，人们拼了命的冲出去，却不知道那仅仅是一场虚影而已。

千千万万年已经过去，凉城还能有什么秘密？又能保存什么样的秘密？每一年的这一天都会出现诡异的画面，如同每一年某个国度总会爆发几场战役一样。

当一件神秘的事情，出现的频率多了以后，就会变得稀松平常了。

只是人们依旧无法克制欲望，无法克制对力量的向往，认为会有神明的眷顾。

屋檐上，很安静很安静，这一夜不同寻常，同样，这一次突如其来的会晤，也似乎和往常不一样。

秦羽还是那个秦羽，一脸笑容，和蔼可亲。

而秦蒙却不是以前的那个秦蒙了，他变得沉默寡言，不爱说话，仿佛是遭遇灾难的孩子，突然变得自备起来。

到底是秦蒙变了？还是秦蒙认为秦羽变了？

“以后不要随意出来，外面很乱。”

秦羽这样说道。

“大哥还记得小时候吗？”

秦蒙眯着双眼：“你最喜欢说的一句话。”

以前，秦蒙是个爱哭的孩子，可无论秦蒙怎么哭，秦羽总会这样安慰他，没事，有大哥在，没有人会欺负你。

是的，秦羽的确这样做了，他一天天变得强大，在那座城邸里，没有人敢欺负秦蒙。

可现在呢？秦蒙也变得强大了，但如果有一天，他会发现他的大哥在骗他，你会认为怎么做？

这一夜，两人各怀心事，所聊的话题也变得诡异。

“大哥，回来吧！”

秦蒙轻语：“爷爷曾经说过，被名利熏着的人只会下地狱，遗臭万古啊！”

秦羽抬起头，浑浊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起来，或许可以认为是锐利，可怕。

“你怀疑我？”

“我没有怀疑你。

我只是希望你回来，咱们一起待在商国，我不想杀书生了，谁也不想杀，要不咱们去大凉山，那里有吃有喝，足够我们过一辈子。”

秦蒙说道。

悍勇，这个名头太大了，秦蒙没办法说服自己，他更加不想去面对以后，秦羽的立场让他想起了司徒歌，想起了现在的大公子。

“你终究不相信我。”

秦羽露出嘲笑：“十年前，我的任务就是进入北冥的内部，十年之后的现在，我已经成功了，你要我放弃吗？”

“大周没了，你的任务不必继续。”

“可我还活着，我的心还在，血液还会沸腾，你要我现在放弃吗？”

秦羽的声音慢慢的沉下来，这一句话铿锵有力：“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啊！”

“你变了。”

秦羽顿了顿，身子突然颤抖了起来，他垂着头颅，露出痛苦的神情。

“你走吧！

离开这里，离开商国，算我求你了。”

秦羽颤声。

秦蒙没有回答，他转身一跃而下，最后消失在这里。

两人并不知道，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还能平静的聊天，等到他们见面的那一刻，已然在战场上。

秦羽矗立了很久很久，久到所有画面消失，久到寒风惊醒了他，他才离开这里。

“商国内部并不团结，第七边城的将军，与那位前一位继任者不和，我要你将这道消息传出去，记住，除了那位，谁也不能知道。”

秦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