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打断她:”
刻书之人是明烛姑娘的奴仆,为了证明所言非虚,还留下些海灵。”
说着,他便抬抬下巴示意风满袖。
风满袖的容貌虽与花病酒同样艳丽夺目,性格却相对较为沉默,立即无声地将金卷轴的竖杆头拧开,果然从里面倒出了些淡绿色的珠子。
鹿笙微笑:“看来,我们也能去长海里一探了呢,酒儿莫不是早从别处得此奥秘,才背叛我先行一步?”
风满袖终于不悦开口:“姐姐不可能背叛家主,家主多虑了。”
“之前是不可能,但去琼州时我多纳了位与你们模样相似的小妾,惹得她大发雷霆,想必是对我失望至极。”
鹿笙拂袖叹息:“女人呐……相比之下沈姑娘年龄还小,苏公子就无此烦恼。”
虽然已经变成人家的囚徒,但苏晟的态度仍旧不卑不亢:“我待桐儿一心一意,当然无此烦恼。”
“小白,别斗嘴啦。”
沈桐儿着急地揪住他的袖子不放:“他肯定是想让咱俩当试药的倒霉鬼,你快说这都是骗人的呀。”
“试药?鹿某的心思都被看穿了呢。”
鹿笙笑得更欢,抖开最后的金卷说:“这里面还记载,明烛娘娘曾赠与镇长奇宝璃玉,璃玉能抵御数千年后世间横行的一切修罗饿鬼,这预言难不成正是当今这异鬼的来由?”
沈桐儿呆滞,再也按耐不住求知欲:“真、真的吗,书里有说过异鬼是哪里来的吗?鹿先生!
异鬼究竟是什么?”
“这倒半字无提,其实鹿某可比谁都更想知道答案,若没有异鬼泛滥,我的生意不晓得会有繁盛,而如今……”
鹿笙叹了口气。
意外得来的信息让沈桐儿有些走神,不由摸住下巴恍然道:“参考金箔画和那位老奶奶的打扮,她大概果然是最后一任镇长,可惜入葬时身上并未带有璃玉,难不成这就是惹来杀身之祸的真实原因?”
鹿笙这个人的态度总是忽冷忽热,性格多变,听到此话不由嗤笑哼道:“是吗,鹿某怎么知道镇长是被别人所杀,还是被你所杀?奇宝谁不想要?来人,搜他俩的身!”
沈桐儿自然大惊失色,但更紧张的却是苏晟。
他不怕鹿家、也不怕死,就怕那金箔被搜出来引得她怀疑与伤心。
比起现在就现出鸟形拼个你死我活,或许暂且妥协是最好的办法。
更何况海陵他也想入,怎么可以被鹿笙抢先?
“够了!
桐儿她自小少与外人相交、心地简白,你到底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不管要试药还是要偿命,你冲我来便罢!”
苏晟喊出这话后,便忍着烧痛反握住沈桐儿手。
鹿笙笑:“真是感人呐,公子何必把我想得那么邪恶呢?我鹿家根本不缺试药人,杀与不杀对我而言又有什么影响?只不过现在花病酒带着那么多御鬼师无影无踪,鹿某必须要找到她,而且有此奇遇,下水看看也无妨,无奈鹿家最近的航船也要三日后到岸,我看你们两个伤势不轻,趁此歇歇去吧。”
周围高手如云,沈桐儿自知动手也没用,只能依偎在苏晟身边搀扶并保护着着他:“小白,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陪你。”
苏晟冷冷地回视着鹿笙那难掩得意的扭曲脸庞,几乎不再有怀疑:发现这石箱哪是什么奇遇?分明就是一步又一步吊着沈桐儿这个天真开陵人的险棋!
——
倘若世上没有鹿笙,像齐彦之那种人也许还真算得上是枭雄了。
可惜一次又一次亲眼目睹到鹿家的诡异与实力,沈桐儿终明白姓齐的不过一介草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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