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健从皇宫赐宴上回来,已经是初更时分,他以为自己回来的很晚,未料司马藉却比他还晚一些,二人前后脚回到东王府别馆。
“陪阮平去看考场,累死我了。”
司马藉一回来,往门槛上一坐,用手拍打着小腿。
“阮平呢?”
韩健问道。
司马藉忿忿道:“路上遇到几人,说是同届考生,跟阮平还有渊源。
然后他就扔下我,说是一起去温习。
那小子太不讲义气!”
韩健点点头,阮平义父在京城里的师兄弟不少,阮平的“同门”
也就不少,只是阮平为了考试才没去拜访,说是要等考完会试再去一一拜会。
“早点回去休息。
明日要早起祭天。”
韩健说着正要回房,司马藉突然“喂!”
一声叫住韩健,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
韩健瞅了瞅司马藉,这小子一向直来直去,很少有这么扭捏的时候。
“少公子,跟你说一声,这两天我就要离开洛阳,游历天下去了。”
韩健先是愣了愣,游历天下当一个剑客行侠仗义一直是司马藉的志愿,这点他老早就知道。
但从穿开裆裤就结交,十几年的老朋友,就这么散了有点不舍。
“你不多留一段时日,等我领了东王位,阮平那小子考上进士再走?”
韩健问。
“到那时可能就舍不得走了。”
司马藉道,“这种事就该当机立断,不然我毕生志愿将无法实现!”
韩健撇撇嘴,刚才司马藉还说阮平不讲义气,他很想说不讲义气那个还不知道是谁。
但他还是抱着祝福的心态,说了句“一路顺风”
,便往内院行去,他还要去跟韩崔氏说明日祭天的事。
虽然老友即将各奔天涯有些不舍,但韩健却总觉得司马藉这小子走不了。
这种感觉一直盘绕在韩健心头,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等第二天一清早,韩健还睡的朦朦胧胧,便听见院子里司马藉在那大呼小叫:“他等着,本公子养好伤,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敢惹本公子!”
韩健被人打搅了休息很不爽,穿好衣服出来,只见司马藉在阮平相扶下一瘸一拐回来,满身脏兮兮的且浑身是伤,不是兵刃所伤,好像是被一群人群殴。
“出什么事了?”
韩健嘴上说的好像很关切,心中却在幸灾乐祸,让你小子想单飞,遭报应了吧?
司马藉坐在井沿上,垂头丧气不愿回答,阮平答道:“今日我与他去早市,没想到遇上几个收地费的。
他看不过眼就上去……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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