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他才十八,非要去打仗!
但你们这代,就你和他两名男子,还都没成亲生子嗣,这要是出去打仗死在战场上,老裴家不就绝后一半?”
“……”
裴今宴都听懵了,要知道武将之家,女子在说起夫君、儿子上战场时,多有忌讳,不会提“败”
“死”
之类的字眼。
哪像婶母,别说提,连堂弟战死后面对的问题都想到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可以理解,婶母与普通女子不同,婶母是真上过战场、杀过敌的人!
他从前也跟着父亲上过战场,第一次面对死亡、尤其是面对一同出战、前两个时辰还有说有笑战友们的死亡,那种痛彻心扉,永生难忘。
但接连再经历几次,身旁人死得多了、痛得多了,面对死亡时便不再恐惧、悲伤,而是麻木、坦然。
就像婶母现在的样子。
裴今宴问道,“婶母在京城陪母亲,其实很惦记在扶虞的堂弟吧?”
“能不惦记吗?那小死心眼!”
霍薇咬牙切齿。
“要不然,让堂弟来京城住上一阵子?当然,婶母若是觉得白天我不在,他一名男子留在国公府尴尬,我便和上峰请示,让他到殿前司做一些杂事,顺便还能赚一些薪水。”
霍薇一愣,惊讶地问道,“还能带人?”
“能,”
裴今宴点头,认真道,“殿前司其实并不难进,我们这种勋爵世家子弟,只要简单考核、通过便可,但这样进去的,只能从最底层做起,很难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