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珉目光闪烁,拱手弯下腰,嗓音骤然变得妖异低沉:“陛下果然是爽快人……”
一语未了,袖中骤然射出一道血红的线,快得惊人,直攻末紫衣心口。
轻微的“咯咯”
数声,那道红线的顶端被末紫衣随意用手握住了,力一捏,北珉五根指骨尽数碎裂。
直到这时汐妍才看清,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红线,而是一条细长妖化的胳膊,比最薄的刀刃还要薄,其色如血,五根手指生得一般长短,指甲如针尖一般。
如今那只手被末紫衣用力攥住,骨骼尽碎,软得好似肉团一般。
“剜心之术?”
末紫衣露出一个讥讽的浅笑,“这就是国师的诚意?”
寒光一闪,那只妖手齐腕被他生生斩断,北珉面上掠过一丝痛楚之色,断臂蛇一般游曳而回,钻进宽大的袖子里,没一会儿,他的肘间便被血浸湿了。
他非但没有怒意,反而带了前所未有的恭敬,诚恳道:“不愧是灵虚散人最得意的弟子,倒是我鲁莽了,仅断一只妖手,足见陛下仁慈宽厚。”
见他这话当真是诚恳至极,末紫衣憋着笑暗自吐槽,还“仁慈宽厚”
,你是存心逗我破功笑出来吧?
玄凛最小气了,算计他家小肉团,还想跟他谈条件,做梦吧你!
心里笑得张牙舞爪,面上却只淡淡道:“国师稍稍了解朕的来历?只怕未必吧。
反过来说,朕对国师的来历倒是十分清楚。
你原本是天地间逍遥自在的一只妖,餐风饮露岂不快活?何必让世俗权势污了你的心。
那庆国女皇暴戾不仁,荒淫无道,后宫三千男宠……伺候她国师不觉得委屈么?”
北珉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双目却渐渐红了,骤然放轻声音:“陛下此话何谓?”
末紫衣对他因心情激荡而泄露的妖相毫不在意,“你做了这么多年国师,却只能做个给人看看命相,祈祈福的无实权神官。
你不甘心,想往上爬,可你一只妖,做个男宠便也罢了,而你却偏要妄想坐上帝君之位,朕该怎么说你呢?”
“皇玄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