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小舟与程副官架着昏睡了过去的表哥?
“这是怎么回事?”
柳茵茵猛地掀开帘子,便欲跃下马车。
程副官见状,忙喝止她的动作:“表姑娘,还是先让将军上车吧。”
说罢,他又朝秦叔那处望去,“劳烦,搭把手。”
柳茵茵眸色一沉,与秦叔对视一眼后,忙又急急退到了车厢里。
待坐稳后,她又展臂,接过被抬上来的表哥,小心翼翼地将他拥在怀里,两只小手上下摸索,试图寻找出他身上的伤处。
半晌,寻觅无果的柳茵茵心下一颤,声音也有些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宫里用刑了?抑或是用毒了?”
极尽的距离让她看清表哥面上如死灰一样的白。
平日里极锐利的凤眼紧紧闭着,没有了半分神采,只余眉间拧成的极深的“川”
字,似是极痛苦。
她本就担心圣人召见表哥是为流民暴动一事,更怕这事会让圣人责难于表哥。
如今竟把人折磨成这样,都不省人事了?
她越想越慌,便掀开帘子,欲再质问。
此时,程副官的声音传来:“宫里一切顺利,表姑娘莫担心。”
“那表哥为何这般?方才你们又是为何不在宫里寻太医?”
柳茵茵没觉得自己是好糊弄的。
程副官轻轻瞥了她一眼,一边继续赶车,一边说道:
“将军大雪天时,易犯头痛之症,有时还不可识人。
所以,属下才将他敲晕,待醒过来便好了,眼下他身上是没大碍的。”
他说得十分轻巧,便如吃饭睡觉一般简单。
但柳茵茵明明瞧见了表哥面上的痛楚,那是没有大碍的模样吗?
思及此,她急得眼睛红,又厉声问道:“好端端怎会有如此凶猛的头痛之症?”
她只担心表哥是瞒了她什么天大的事。
程副官本不愿陈情,但再次侧目看来,见柳茵茵神色严肃,与平日娇软甜糯的模样大相径庭,甚至有些盛气凌人。
又觉这是将军珍而重之的人。
他琢磨了好半晌,才瞟了一眼还在昏睡的上司,才似下了某种决心般,将往事道来:
“五年前,将军初参军时,还只是个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
一次战役,他因对敌人的失察,不小心落了西凉人的圈套,遭了俘虏。
因着当时我军主帅与先侯爷有些过节,我军迟迟未出兵救援,所以,将军便被西凉人折磨了整整十日。
后来还是我们这些先侯爷的旧部冒着被军阀处置的风险去救的将军,那时将军已经”
他本说得义愤填膺,但又戛然而止,重重地叹了口气,似是不愿多说这一段般,好半晌,才接着放低了声调:
“可能便是因着那几日大雪,将军就此落了心病,得了头疼之症。
后来每每大雪日,他便犯头疼。”
说罢,他又轻轻笑了一声,朝柳茵茵望去:
“不过,这两年,将军的头疾已好了不少。
有时就算遇上大雪也不见作。
即便真作了,将军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