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老女人探着脑袋往下看,似乎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张五金也不会给他们反驳的机会,扶着陈冰儿上了车,手提箱放上去,车子忽拉一声出了巷子。
“谢谢你。”
陈冰儿道谢。
“谢什么,都是中国人嘛。”
张五金装出气愤填膺的样子:“我在外面,最恨的就是中国人给人瞧不起,冰姐你难道不是这样吗,要是我们换过来,你也会为我撑腰出气的是不是。”
他看得出陈冰儿面嫩,怕她因为他代付了房租而难为情,所以故意装出是激于义愤的样子。
果然,他这么一说,陈冰儿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到没有那么难为情了,心中同时暖暖的,想:“他这人真好。”
车开到那处豪宅前,管家已经在门口等着,是一对阿拉伯夫妇,男的叫阿里,女的叫伊法,中东乱成一团,来欧洲打工的阿拉伯人非常多,也不稀奇。
阿里帮着把提箱拖进去,张五金付了车钱,又吩咐阿里,让附近的中国餐馆送晚餐过来,阿里恭敬的应命,他显然是培训过的,也不知是李九宝后来雇的,还是那些毒枭们本来就雇下的,张五金也懒得问。
张五金扶着陈冰儿进了大厅,看了一眼,叫道:“我的乖乖,这房子还真大。”
对陈冰儿笑道:“这些资本家,还真是奢侈呢,不管了,先住几天,我那亲戚阔得很,不会问我要房租的,要我也没有,就这一身肉,随他割哪儿。”
陈冰儿也给这房子的豪阔惊到了,她跟着张五金来,是实在无处可处,想着能有个地方先安下身就行,结果居然是这样的一座豪宅,心中就有些不安,但听了张五金这近乎赖皮的话,到是扑哧一笑,心中的不安也就散去了。
跟着伊法上楼,陈冰儿先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张五金坐在客厅里,正在乱调电视机,听到响动,抬头一看,眼光刷一下就直了。
陈冰儿换了一件白色的无袖衬衫,同色的铅笔裤,腰间束了根细细的绿皮带,头发斜披在左侧胸前,非常简单的装扮,可看在张五金眼里,就如同一束白色的水仙花,从天上缓缓的飘下来。
“怎么了?”
陈冰儿已经走了下来,见张五金发傻,忍不住一笑。
她自己知道自己天生丽质,也见惯了男人的各色眼光,一向都视若无睹的,但这会儿张五金的神情,却让她微微有些羞涩,心中也突然就暖暖的。
“冰姐,你真美。”
拍美女马屁,张五金从来都是不隔夜的:“你知不知道,你有个外号,叫冰川天女呢?”
“那可不敢当。”
当年选美时得的外号,陈冰儿当然也是知道的,自己也颇有几分得意,这几年海外漂泊,没有人提,张五金突然提出来,她心中,实在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来,我扶你,小心一点。”
张五金起身扶陈冰儿坐下,陈冰儿其实已经走过来了,不过也没有拒绝。
刚洗过澡的肌肤,带着微微的一点儿凉意,如丝如缎。
坐下的时候,衣领微有些前顷,可以看到紫色的蕾丝内衣,峰峦间一条无底的深沟。
张五金只瞟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但女人往往都有一种神奇的感知能力,陈冰儿虽然没抬头,却知道张五金眼光偷窥了她。
她以前最讨厌这种眼光,男人们总是这样,看重的不是她的音乐,而是她的**,让她极度厌恶和鄙视。
但不知如何,感应到张五金的偷窥,她心中却没有往常的那种厌恶感。
为什么?她也不知道,是他的热情体贴?还是那雪白的牙齿?或者说,是刚才帮她出气,用美元打房东的脸?
她不知道。
订的中餐很快就送来了,陈冰儿确实是饿了一天了,她睡到快中午才起来,就吃了一小块饼干就出来挣钱,基本上可以说一天没有进食。
不过她仍然吃得很斯文,她是小户人家的女孩子,不象戴玉莲那样,有资本去培养后天的优雅,不过她仍然有着一种艺术的优雅,就如美妙的音符,即便是在荒漠中,也仍然会有保持着她动人的旋律。
边吃边聊,陈冰儿对张五金到是好奇起来,张五金就真中掺假,说自己在利比亚石油公司帮人做事,收入还可以,这套豪宅是亲戚的,顺便过来帮着看一下房子。
他一张油嘴,能说会扯,不时就能逗得陈冰儿咯咯笑起来,一餐饭吃下来,到仿佛成了多年的朋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