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功曹还在垂死挣扎,说的话也越来越没道理。
“陈功曹口口声声称陷害,证据呢?!”
霍文钟轻蔑道,“功曹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不过是一介六品小官,和堂堂朝廷列侯有何关系需要挑拨的?!
而现在的事实就是我侯府的黄沙出现在你庄子上,这明摆着是有人盗窃侯府,本官怀疑这个窃贼与你陈功曹有着莫大的关系!
至于陈府众人是否无辜,须得县令审问后才能下断定。
这么多年的功曹当下来,难道连基本的断案之法都忘了吗?!”
陈功曹无话可说,正好魏文杰也带来到陈府,可刺史的职权乃参八百石以上的官吏,陈功曹不在这个范围内,而很不巧,身为一郡督邮的霍文钟却可以直接负责此事。
不到两天的时间,急速逆转。
“刺史大人想要旁听?”
霍文钟大度的表示不介意魏文杰参与审理此案。
谁料魏文杰却道:“虽然下官忧心粮草之事,但此案下官并无旁听之权,下官相信县令与督邮大人定会公正审理此案。”
陈功曹不可置信的望着他——魏文杰是打算置身事外了吗。
魏文杰毫不理会,只觉陈子怀实在是太蠢!
偷换了粮草竟然这样大大咧咧的存放在自己的庄子上,给博陵侯府这么大个把柄!
陈子怀已经陷了进去,他相信博陵侯府绝对是有的放矢,他可不想成为蠢货的陪葬,便干脆战到一旁不再出声。
张义鸿道了声得罪,陈府粮仓管事还有不少家仆全部给带回府衙大牢,又派了快马去赵县宣曹县丞回来。
毕竟沈江卓与博陵侯府有亲,此案便由张义鸿亲自来审,曹县丞作为副手。
陈功曹也被单独看管了起来,霍文钟亲自将他送进屋中,后面跟随的则是侯府的侍卫,县衙的衙役们都站的远远的,如今是神仙打架,他们可不想当炮灰。
霍文钟扫了一眼陈功曹,见他还是那般淡定的模样,突然间低声道:赵县时疫时你来侯府劝说,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让博陵侯离开封地,你究竟存的什么心思?!”
“霍大人说的什么下官怎么听不懂呢。”
陈功曹道,“有这样一回事吗?谁听到了?谁能作证了?”
“看来功曹的记性不大好。”
霍文钟笑了笑,“这也没什么,只要贵府里的大管事记性不错就行了。”
陈功曹仿佛触电般,眼神如毒蛇吐信一样横向霍文钟。
“六百石粮食,子怀兄真是好大的胃口!
战时私吞粮草十石就可人头落地,这六百石的粮食得杀多少人才能填得平呢。”
陈功曹咬牙:“你……你们想怎么样?!
就算我府里有你侯府的黄沙又能如何!
呵,我看分明就是博陵侯故意陷害下官!”
“按照你的意思你府上的粮仓的粮食是我侯府的人运去的?”
“呵,谁都知道侯府侍卫神通广大,说不定是趁夜换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