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国安陪着我,坐电梯直接来到报业集团楼底停车场,径直走向一辆黑色的“帕萨特”
汽车。
看到不是警车,我心里略略宽了一些。
两个国安坐在前面正副驾驶位置,将我一个人留在后座。
车子驶出地下车库,我回头仰望着这座高大的报社大楼,心中既恋恋不舍,又充满忐忑:我不知道国安带我到渝州的真实目的,前途未卜;但又有几分期待,我读过麦家的谍战小说,对国安这个神秘的部门充满好奇,这次能近距离接触,作为充满好奇心的记者,当然不能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车窗外,熟悉的街景渐渐消失,车子已行驶在高速公路上。
过了大约四个小时,车子驶出了高速,拐进一条省道,行驶在一片茂密的竹海之中。
眼前的这一切,这倒符合我对国安这个神秘机关的几分想象:崇山峻岭之中,一座戒备森严的院子,周边岗哨密布,里面,充满了神秘的人物和传奇的故事。
车子又行驶了半个多小时。
右拐进一条狭窄的村道。
五分钟后,在小道尽头,前面出现了一座灰白色小院,院门左侧,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渝州警备区第三干休所。
门口没有森严的岗哨,只有一个普通的看门老大爷,听到汽车鸣笛声,伸出头看了一眼车牌照,就升起栏杆,让车子开了进去。
车子就停在大院中央。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那个高个子国安下来为我打开车门:“于记者,到了,请下车。”
我钻出车门,边活动手脚,便四面环看:这是一个凹字形的三层楼组成的院落,从太阳角度来看,整座建筑面南背北。
中间是宽敞的空地,竖着篮球架、单双杠等体育器械,场地四周,摆放着一圈正怒放的爆竹花和鸡冠花。
的房子是砖木结构,应该有些年头,但维护得很好,木柱和外墙都是很干净,没有老建筑常有的斑驳黑渍。
我随着高个子国安,上了北楼的三楼,在一间挂着“院长”
牌子的办公室门口,他轻轻敲了敲门:“局长,客人请来了。”
“请进!”
门内传出一个有几分沙哑的男中音。
我走进门去,眼前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但看上去依然精干无比。
他的手头,正摆着一本《渝州文学》,那熟悉的血红色封面,让我顿时有几分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
“是于记者吧?“老者起身,热情地邀请我坐下,并亲手为我倒了一杯热水,殷勤地递到我手上。
我连忙起身,双手接过水杯。
这杯热水,也温暖了我一路上紧张的心。
我知道,我是真正意义的客人,而不是那种“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