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报告,近来在多处发现神秘电波,这些电波往往在敌机临空时达到峰值,初步判断,这些电波是敌特为敌机指示轰炸目标,主要针对我军政要员。”
空军总指挥*毛邦初将报告放在周至柔面前:“周主任,是不是可以上报?”
“堂堂的空军总指挥部,现在成了空袭损失统计中心了!
我这个航空委员会主任,成了灾情统计处处长!”
周至柔自嘲般一笑,无奈拿起笔,在报告后面签上自己名字,“报送总裁侍从室吧!
估计,老头子看了后,血压又要升高!”
“可不是!”
毛仁初一边接过报告一边说道,“周主任,今天可危险了!
委座还在云岫楼召开长沙会战检讨会议,敌机就突然临空了。”
“总裁没事吧?”
周至柔腾地站了起来。
“没有!
幸好夫人闯进会场,将委座连拖带拽拉进了防空洞。
结果,云岫楼旁边的电讯室被炸了,有几十片弹片飞进了会议室,我去看了现场,一片狼藉……”
“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一定要有一个对策,不能由这日寇这么肆无忌惮地轰炸下去!
积贫积弱的中国损失不起啊!”
周至柔苦苦思索,“但现在中国空军,一无飞机,二无飞行员,连高射炮都奇缺,我拿什么,去对抗日本飞机呢?”
除了周至柔,这些天,还有一个人也在苦苦思索破敌之策,那就是前空防司令部参谋长王树明。
作为璧山空战的幸存者,中国空军仅存的几位资深飞行员,王树明的伤情牵动着全体重庆市民的心,不少周边的大夫和中医志愿前来参加会诊,蒋夫人甚至派出了自己的保健医生——出身于清廷御医世家的林老爷子参加诊疗。
在医护人员的精心照料下,王树明昏迷了三天后,终于从鬼门关回转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守护在自己床边金雪柔那梨花带雨般的笑脸。
由于伤在脊椎和腿部,尽管王树明有了意识,但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卧床静养。
这对于脾气火爆的王树明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
仁济医院座落在长江边。
尽管医院硕大的“红十字”
阻止了日本飞机轰炸,但每天,刺耳的警报一响,医护人员和金雪柔还是立即将王树明和病床一起推入防空地下室,唯恐日机“误炸”
。
那阵阵沉闷的爆炸声传入地下室,王树明就异常烦躁,几次试图翻身下床,想冲出医院,再上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