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策划者,王树明知道,一旦怀中的女人去了宜昌,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后果。
他再也没心思跳舞,一把推开金雪柔,“我现在就去找戴笠,把你要回来。”
“不要担心,我会回来的!”
金雪柔紧紧靠在王树明胸膛,喃喃说道。
“那是我精心设计的陷阱!
你去,只是一颗弃子,提供劫材的棋子!”
王树明将快到嘴边的话,又死死咽了回去,“流血牺牲,是我们军人的事,而不是你们。”
“我--也是军人。”
金雪柔吐气如兰,“牺牲未到最后关头,决不轻言牺牲;牺牲已到最后关头,绝对不惜牺牲!
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我们只有牺牲到底,抗战到底,惟有牺牲的决心,才能博得最后的胜利。”
听着金雪柔轻轻背诵着领袖的《庐山声明》,王树明无话可答,只能在哀怨凄婉的《auldlangsyne》乐曲声中,将金雪柔紧紧搂在怀中。
金雪柔站在门口,看着俱乐部的灯光一一熄灭,眼中充满留恋。
“树明,我送你回医院吧。”
两人肩并肩一起走着,默默无语。
不知是王树明脚伤还没有完全复原,还是故意想和金雪柔都呆一会,王树明步态蹒跚,走得很慢很慢。
金雪柔体贴地搀着他,缓缓而行。
灯火管制的重庆路上行人寥寥,金雪柔的高跟鞋踩在石板路面,发出清脆的踢踏响声。
突然,外面凄厉的警报骤然鸣响!
原来昏暗的路灯。
也刹那失去了光明。
王树明下意识地抬头,没有巨大的探照灯光柱射向天空。
对于高射炮火掩护的城市,黑暗,也许是最好的防护。
“树明,遇到轰炸了,我们先找个旅馆避避吧?”
金雪柔停下脚步,提议道。
王树明正求之不得,连声答应。
傍边就有一个旅馆。
在昏暗的马灯下,看见写着“温馨旅社”
四个字。
王树明径直地走进去:“开间上房。”
“打烊了!
没看到鬼子在轰炸吗?”
服务台后面的掌柜打着哈欠不耐烦地说,“中国空军全都死哪去了?日本飞机天天轰炸,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掌柜的话没说完,一支冰冷的枪管就顶在他下颔上,王树明瞪着愤怒的眼睛,将一张证件抵在掌柜眼前:“老子就是空军!
再敢说空军半个不是,我就开枪轰掉你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