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妣之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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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这是不合规矩的写法。
甚至都没有故去父母的名讳。
可是,玲珑后却是悲从中来痛哭失声。
这悲恸压抑了太久。
她跪伏在蒲团上,哭得身子发颤。
郜世修不忍去。
他快步出屋,闭了眼立在廊柱旁,薄唇紧抿沉默不言。
许久后,哭声依然毫不停歇。
郜世修生怕她哭得太厉害伤了身子,疾步回屋,把她搂在怀里轻抚她的脊背。
“莫怕。”
他道“还有我在。”
生怕她哭得厉害听不清,又道“无论如何,总还有我。”
她的身边只有他了。
不管怎样,他都要好生陪着她。
他自知能力浅薄,无法起死回生。
只盼着在她午夜惊惧、被血腥屠戮缠绕无法睡眠时,能给与她个栖身之处,让她有片刻的安宁与平和。
三月中旬,会试放榜。
没多久就到了下旬的殿试之日。
殿试第二天,沈家传来了一件令人伤心的消息。
家乡有位老人病故了。
病故的是沈老太爷的父亲、沈静玉的祖父。
老人家已是耄耋之年,过世算是白喜事。
按理说,沈老夫人回故里守孝三年,沈静玉和其他晚辈却是守孝一年便可。
谁知消息刚刚传来没一刻钟,沈皇后让心腹给沈家送了信,却是让除了沈大将军以外的所有人,男子辞去官职,连同女眷和孩子们跟了一起,跟着沈老夫人回故乡去。
而且叮嘱,一定要守满三年再回京。
又道,男子辞职需要过文,可以稍晚几天。
不过,女眷和孩子一定要尽快走。
沈老太太赶忙带着沈静玉进宫见皇后娘娘。
到长姐后,沈静玉难得地失了态,哭得梨花带雨,在长姐沈皇后跟前抹眼泪,“他心里本就没有我。
若是再离开三年,回来时已经物是人非,那可怎么是好”
沈老夫人却是问起另外一桩事。
她不顾伤心的幺女,拉了沈皇后到屏风后,轻声质问“曾老太爷去世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人家虽然年事已高,身体却还硬朗。
春初的时候沈老夫人遣了儿子回故里一趟,还说曾老太爷熬过这个冬日,身体没有任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