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齐贺说的对,苏耿没必要为了她而得罪齐声正和齐贺父女,在夏景夺了齐声正的职权,就在锋范为齐贺安排职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左右逢源是商人要掌握的基本本领,苏耿在这方面显然十分擅长。
离开苏家的齐贺冷哼一声,她宁愿摔破头,也不会让齐夏果心情舒畅,就算是苍蝇,她也要落在齐夏果的盘子内。
锋范,是苏耿的公司,或者现在已经不是。
齐贺记得那天是她玩笑道“你想要夏景的股权?那就用锋范来换。”
她以为这样会让苏耿为难,只是苏耿比她想象中的难猜,他用锋范换齐贺手中的股权,当然这些齐夏果并不知道。
也许上辈的战局中,贺敏芝赢了。
在两代争斗中,齐夏果赢了,齐贺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她和齐夏果的斗争中,她一定会是赢家。
接下来几天齐夏果都在等待,等着苏耿接下来的动作,他并没有去夏景坐镇,可以说夏景依旧是在齐声正的管理下运营,而苏耿不温不火成了名义上的管理者。
关于这件奇怪事件,结果完全出乎大家预料,观战者以为苏耿这个女婿夺权会让齐声正这个老丈人气恼,没想到夏景现在虽然姓苏,却依旧是齐声正的,齐苏两家其乐融融外表看起来一派祥和。
齐夏果静静看着这一幕,她不怪苏耿,更没立场怪他,这的确是他答应她的,把夏景易姓,他做到了,适可而止的做到了。
苏耿是齐夏果在母亲去世之后相信的第二个人,第一个是说要帮她脱离苦海的姚俊,第二个是她的丈夫,看吧,她就是这样失败,相信的两个男人没有一个真正帮到她。
虽然是预想中的局面,齐夏果还是掩不住心里面的失望,又有些庆幸,还好她没把苏耿当成唯一的机会。
齐声正在下棋,苏耿在下棋,齐夏果是不会安静做盘中任人摆布的棋子,有些事情她要自己来做。
齐夏果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号码,“成交。”
成交,彼此交换所有物,既然不能依靠苏耿,那么齐夏果只能靠自己,她不想这件事情拖得太久,她等不及了,她急不可耐要给齐声正当头一棒。
对方办事十分快,只一个星期就有结果。
距离苏杭满月还有两天的那天,齐夏果手里面拿着厚厚的文件夹,她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的世界出神很久,静静站着不动。
隔着一层玻璃,外面的世界漂亮的不真实,早晨的阳光突破晨雾照射出万丈光芒,投射在还有露珠的花草上,晶莹水润。
刘翠新提醒齐夏果加衣服,齐夏果点点头却依旧没有挪步子,怔怔地看着,看的痴迷。
十点的时候齐夏果出门了,出门之前她盯着苏杭看了很久,苏杭睁着大眼睛笑嘻嘻地看着齐夏果,挥舞着小手要抓住什么。
齐夏果把小拇指伸过去,苏杭用力握住并往自己口中放,齐夏果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她想妈妈了,想那个像水一样温柔的女人,想念那个把自己当公主的女人。
齐夏果在车库内开走一辆车,是苏耿的车子,苏耿曾说过要给齐夏果买辆车,齐夏果拒绝了,她出门次数并不多,为此苏耿几天没搭理她。
车子在宽敞的大路上飞驰,齐夏果会开车,且驾龄很长,还记得那是高中时候和姚俊一起去学的,他们商定要逃亡的路线,姚俊负责食物,齐夏果负责从齐家开出一辆车,自此开始两个人的流浪生活。
“世界很大,四处为家,而只有你是我的家人。”
还只是高中生的姚俊含情脉脉说着这句话,齐夏果设想好以后的生活,虽然他们没有钱,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历,但是他们有彼此就足够。
年轻总是认为梦想珍贵,实践之后才知道束缚梦想的现实太多,像只翅膀上绑着铅球的飞鸟,想要飞翔却只能仰望天空的高度。
在商定的那天,姚俊没有带齐夏果走,齐夏果手里面捏着已经准备好的钥匙,那样的结果她想到的,姚俊是家里面的独生子,他要抛弃的太多,但是姚俊毕竟给过她希望,是她干燥黑暗的生活内唯一一点光明,一个承诺带她离开的人,一个给过她梦的人。
车子在处墓地停下来,看护者好奇地打量齐夏果,因为她的美丽因为她的落寞。
齐夏果并没有马上走上长长的台阶,而是站在下面抬头看着山上的风景。
这处墓地是外公选的,说死了一家人也要在一起,所以墓地很大一块且有预留位置。
齐贺说要给夏青挪墓地,齐夏果相信齐声正做得到的,他讨厌夏家人,万不会死后葬在这里,而为了达到让齐夏果恶心的效果,一定会带着夏青,就是为了让夏青和齐夏果无论生还是死都恶心厌恶。
这是在母亲死之后齐夏果第三次来这里,十五年的时间她只来过三次,距离上次有七八年时间,不是她不想来,是她不想让母亲看到她过得多糟糕,怕她担心自己。
“妈妈,,以后我不是一个人了,我有自己的孩子,他很可爱也很乖,不知道是不是像我小时候一样,没有人告诉我刚出生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齐夏果对着墓碑上母亲的照片喃喃低语,“我现在很好,也学会坚强,你们不要担心我。”
哽咽着继续说道,“只是很想你们。”
仰头要把眼泪忍回去,眼泪不听话却还是顺着脸颊淌下,齐夏果靠着母亲的墓碑坐着,闭上眼睛任眼泪流淌。
“妈妈,你是不是不甘心很遗憾?”
齐夏果一直记得母亲死亡时候睁得大大的眼睛,是对这个尘世的留恋,对女儿的不舍,对一生错误选择的遗憾,对过去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