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阳追悔莫及,痛心疾首。
程红妍摇头,“不全怪你,有些事警察不让说,那段时间你大脑又受伤。
阿初那车的事,警察办案的一些安排,你也不知道。”
程红妍把档案袋递给简阳,“里面有你爸给你办保险受益人的银行卡。
还有,你爸以前交代过我,公司要当你的嫁妆,他一直不好你和安少,觉得两人都玩心重过不好日子。
我思来想去,公司还是给阿初经营合你爸心意,他想女儿往后衣食无忧,你又不会管公司!”
她拍拍档案袋,“这里有我和阿初签的公司转让合同,只是东方汽修二公司,机场路这家公司参与走私车组装,法院审判完只怕会被查没,就不是我们家的了。
剩这家早签协议,也是为给你留后路。”
简阳听到这,抓床单的手恨不得掐死自己。
程红妍叹口气,“阿初知道我得了鼻咽癌……”
“什么!”
简阳打断她,“程姨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都不和我说!”
“一言难尽!”
程红妍摇摇头,“就因为这病,我才急着接转让汽修公司,阿初不肯收,非要给我些钱!”
她抬头简阳,“其实你爸爸报案后,料理安排了很多事,他给阿初打过电话,想约他来东安和他谈你们、谈公司的事。”
“还有,你爸爸那栋别墅,警方说可能法院审理查没私装走私车辆非法收入时,要算进去,通过法院变卖查扣一部分费用。
阿初提前找了个买家,想签个意向协议,之后那买家会从法院帮我们把别墅买出来,他们不入住也不动房子里的东西。
等到可交易期,阿初再帮你把那房子买回来。”
简阳用力咬着颤抖的唇,干涩的口腔里满口血腥,自己像荼毒美好的刽子手,硬生生砍断了封晋初为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
程红妍遗憾地着简阳,“本来想着手续快点办,可惜没签成!”
“阳阳,我的病得住院治疗!”
程红妍着我,“那买家很可靠,我和他们谈好了,等你出院,再去卖房子。
你爸去年已经把那房子更到我名下了,签字时我陪你过去。”
简阳木然点头,她大脑早转不动了。
程红妍深深地感叹,“这家就剩咱俩了,你大脑才恢复差不多,我身体又这样!
简阳你想听听,我和你爸的事吗?我想以后,咱俩心无芥蒂过日子。”
“好。”
“我其实和你差不多,十几岁妈妈就病逝了,我是在小姨家和阿初一起长大的。
上大学,我才离开封家到东安,毕业后进东方汽修公司做财务。
你爸是个好老板,和善又大气,对员工徒弟都很关照,他听说我要花钱租房,特意在修车工宿舍,给我找个最好的单间,让我免费住。”
程红妍提到往事憔悴的脸上浮出柔和的笑意,“起初,我只是对老板心存感激,老板娘心脏不好,老板常跑医院,我就兢兢业业着老板那本账。
有次公司团建,你妈妈带你去了,你那时特别喜欢和我玩儿,你妈妈就和我坐一块聊了整个下午。
你妈妈听说我自小丧母在小姨家长大,又我懂事会照顾人,认为我会对丧母的孩子有共情心,她心脏病重那段时间就有意撮合我和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