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楠!”
太子和袁氏听到薛湘楠的话,纷纷出口制止。
但薛湘楠却不为所动,依旧跪着大声道:“姨母和太子若真疼惜湘楠,便不要插手。
末将无诏回京,有负圣恩,不受杖责,末将内心难安!
恳请陛下降罪!”
她铁了心要受那刑法。
因为她受刑越重,叶政廷对父亲和幼弟的迁怒便会少一些。
“末将有负圣恩,恳请陛下降罪!”
薛湘楠跪地,再次叩首求。
叶政廷指着薛湘楠,面若冰霜,并没有因为薛湘楠执意求降罪而稍减半分怒气:“好,薛湘楠,朕就看你湘楠郡主的骨头有多硬!”
两人都是不服输的硬脾气,简直就是针尖对麦芒。
袁氏连忙站在二人中间,挡住两人的目光,好言相劝:“陛下息怒,湘楠年轻口无遮拦,脊杖可不比一般庭杖,二十脊杖下去人不死也残,您别跟孩子一般计较。”
“就是,父皇息怒,不如先领十杖。
剩下的十杖暂且寄下,待收复流番洲之日再行罚。”
叶伯崇连忙道。
听闻此言,袁氏恶狠狠瞪向他,眼里的质疑和杀气顿时让叶伯崇心头一凛。
他立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眉垂首恨不得将自己缩成隐形人。
薛湘楠却道:“多谢姨母和太子殿下体恤末将。”
她抬眼直视叶政廷,眼里有股不服输的微光,“但国有国法,若犯了皇法徇私情,将来人人效仿,我大盛威严何在!”
此言一出,叶政廷不罚她都不行。
见薛湘楠如此执着,就是不肯求饶,叶政廷怒火逾盛,冷厉地看着他,冷笑一声:“那就让你求仁得仁!”
大袖一挥,怒喝,“来人,罚薛湘楠二十脊杖,谁再求情,一同受罚!”
此言一出,皇后和太子顿时噤若寒蝉,再不敢开口,纷纷看向薛湘楠,面含戚色。
薛湘楠抬头直视叶政廷,俊秀的眼眸隐隐透着野兽般的光:“末将领罚!
立即有两个身着铠甲的守卫一左一右将薛湘楠按在地上,执刑者赤膊,握着一根儿臂粗的木杖缓缓朝薛湘楠走来。
袁氏和叶伯崇眼见事态发展已不受控制,此时刀架在脖子上,不打薛湘楠叶政廷面子上过不去;打了薛湘楠,又会寒了前方将士的心。
情急之下,离袁氏最近的叶伯崇便成了她的出气筒,狠狠拧了他一把,骂道:“都怪你,让你多嘴!”
叶伯崇哭丧着脸,捂着被袁氏拧疼的胳膊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反驳,默默承受了这无妄之灾。
此时,杨不易低眉垂首悄悄走到叶伯崇身后,低声道:“太子殿下,昭郡王让小人来寻您,他有要紧东西给您。”
原来叶长洲在殿外惊闻薛湘楠和叶政廷发生冲突,情急之下只得冒险让杨不易进清辉殿请太子。
此一招凶险直白,若是叶伯崇不来、或是他想通叶长洲的用意,此计谋便失败。
叶长洲只得赌一把,赌叶伯崇有勇无谋,赌他仍相信自己当真霉运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