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记得婉的名字,但极大可能记不得婉的脸,他是精神患者,在他的记忆里,他应该只是把‘徐婉莹’三个字,当成了恨意的代表。”
瑞拉和赵曦雯因为这件事吵了起来,一个认为魏俊屹装疯,一个认为魏俊屹是真的精神失常。
我分辨不出,也无能分辨,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他恨我,恨极了我。
我打开车门准备上车,不想参与他们的争执,可忽然,蒋轩宇指了指三楼的窗户,“他在那做什么呢?要跳楼吗?”
我们纷纷抬眼望去,有铁栏杆围挡的玻璃窗后,魏俊屹蜷缩着坐在窗台上,他冲着玻璃窗不停地哈气,又用袖口去擦蹭窗面。
可无论他怎么蹭,窗户外面的灰尘,都擦不干净。
他持续这个动作,哈气,擦窗,哈气,擦窗。
工作人员习以为常,同我们解释,“他经常重复一个动作,并不奇怪。”
瑞拉自我怀疑,“他真的疯了吗?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在装疯,他在找机会逃跑。”
赵曦雯坚信魏俊屹不可能再有机会逃脱,“他真的疯了,过去的那个魏俊屹,已经不在了。”
蒋轩宇不想继续逗留,打断了大家,“他消失是最好的,免得更多人受苦受难。
你们就不要猜他真疯还是装疯了,反正,他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沈浩南上了车,催促我们,“走吧,这里的气氛太奇怪了,感觉待久了,自己都会变得神经兮兮。”
我们陆续上车,瑞拉不死心的仰头看向魏俊屹的窗口,她模仿魏俊屹的动作,哈气,擦干净,再哈气,再擦干净。
瑞拉扭头看向我,“你还记得,他的艺术作品《消失的爱人》吗,他在简介处写的那句话,爱你时,我便是j,我多希望,我眼中的你,是洁白的。”
瑞拉重复哈气擦窗户的动作,瞪大着眼,“他是不是想把自己擦干净?”
赵曦雯笑着摇头,“你在做阅读理解吗?明显过度解读了,小心想太多,会变得不正常。”
我释然一笑,拍拍瑞拉的肩膀,“走吧,上车了。”
车子发动,我最后一次,看向魏俊屹的窗口。
他不再重复刚刚的动作,他安静的坐在窗台上,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我们的车开走。
只是那眼神,依旧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