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赶来的舒伯,早已急的魂飞魄散。
他原是想留点空间给二人,将事情谈个明白,却不曾想,司机竟将车门反锁了。
连绵的暴雨让水势涨得飞快,等他们二人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匆匆奔向车子停靠的地方,被雨水淋得透湿的吴恙,抱着昏迷的宁衍,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濒临奔溃的吴恙在见到舒伯后,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意识模糊的吴恙,耳边环绕着无数的噪音,救护车嗡嗡作响,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用力刮蹭着她的耳膜。
她好像沉在了冰冷的湖里,四肢麻木,呼吸困难。
宁衍!
宁衍!
吴恙恍然睁开双眼,像被惊醒的麋鹿,开始四处逃窜。
“宁衍呢?他怎么样了?”
她抓住身边给她输液的护士,疯狂的怒吼着:“快告诉我,宁衍在哪里?”
被她狰狞面目吓到的护士,用力扒开死死抠住她的手指:“你是说和你一起送过来的那位先生吗?他缺氧过度,还在抢救。”
还在抢救,这么严重吗?吴恙的神经瞬间像一根紧紧绷住的弦,扣在她的当门,她用力扯掉扎在手背上的针头,赤着脚向手术室狂奔而去。
“小姐你还不可以出去,你的脚还在流血!”
身后护士的呐喊,变得那么虚无缥缈,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她要看到宁衍,她要看到他完好无损的站在她的面前!
爱也好,恨也罢,都随着这场雨,一起消散吧!
急诊室外,乌泱泱的站着一群人,明静和明靓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一言不发。
吴恙的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没有一丝声音,她像个幽灵一样,飘到站在门口的舒伯身边,声音更是低沉得像来自阴森的地狱。
“舒伯,宁衍他,怎么样了?”
闻声而来的明靓,在见到吴恙后,像空中盘旋已久的恶鹰,终于见到了猎物,瞬间爆发了。
她站起身来,狠狠抓住吴恙的衣领,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你还好意思问?要不是你,阿衍会躺在这里吗?你这个贱人!”
明靓本就比吴恙高,现在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更是比赤脚的吴恙高出大半个头来。
她居高临下的拎着吴恙,像拎着一只病怏怏的小鸡。
空气里的火药味几乎一点就着,吴恙无视盛气凌人的明靓,只迷迷糊糊的重复着“舒伯,宁衍怎么样了?”
被她这幅要死不死的样子,彻底激怒的明靓,将她狠狠掼到墙上,抬起手朝她用力甩了一个耳光。
这样用力的一个巴掌,打在空旷安静的走廊里,显得那么响亮。
吴恙用手捂住被打得麻木的半边脸,眼泪簌簌的落在地板上,和她脚底渗出的鲜血融在一起,不知道是她流了那么多的泪,还是流了那样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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