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马鞭虚虚划过她身上的红衣“是嫁衣吧没钱买新衣,所以才会抛头露面都穿着红嫁衣哈真是可怜呢。
红袖,给她点钱,让她置办几身衣裳,怪可怜的。”
她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脚步匆匆,那神色仿佛是再耽搁一秒都会忍不住当街吐出来。
红袖从荷包里掏出一粒碎银子,原想扔在地上羞辱她。
不想,叶善刚好抬脚走人,银子砸在她脚背,一勾,握在手心。
真他娘的巧红袖不忿。
是巧合吗顾诚笑了。
下午的日头非常烈,秋老虎甩着尾巴,不甘心就此湮灭,嚣张的张着血盆大口,恨不得将大地吞没。
通往顺平镇的官道上,二人一狗蹲在一棵大树下。
这里距离黄家村已经很远了。
勋哥儿擦着脸上的汗,望着同样大汗淋漓的梅梅说“不走了吗都已经走这么远了,加把劲,咱们就能到顺平镇了。”
梅梅“去顺平镇干什么”
勋哥儿噎住“咱们不是去顺平镇吗”
载着叶善的马车刚消失在视野内,梅梅就带着大黄追了出去,陈寡妇到了,叫不住她们,她自己又不舒服,只得让勋哥儿跟上。
她还想同张氏聊几句问问情况,谁知张氏擦了脸上的鼻涕眼泪,回身一带,将院门关了。
不一会,屋后传来除草的声音,陈寡妇心道“张婆子真是变了啊。”
她有心安慰她,透过后窗,说“张婶,歇歇吧,日头大。”
张氏没好气道“我歇着。
你干”
陈寡妇一噎。
片刻后,又道“保重身体要紧。”
张氏不耐烦“你烦不烦我就热劳动你管得着”
勋哥儿等不来梅梅的回应,忍不住又问“咱们不去顺平镇,那咱们就在这等着吗”
梅梅没好气道“你烦不烦要去你去,我才不去。”
勋哥儿吃了一惊,在他的心目中刘家小妹一直是胆小柔弱,连同人对视都是不敢的,更不可能口出恶言。
不是,等等,不去顺平镇,那他们走这么远的路是为了什么啊
勋哥儿心里一万个为什么低低叫了声“刘妹妹。”
梅梅“谁是你刘妹妹我叫梅梅,大娘子给我取的名儿。”
尾音上扬,满含骄傲。
勋哥儿给怼的没话,偷她一眼。
天太热了,他又渴又饿又累。
虽然同样家里穷,但勋哥儿有娘疼,相对于苦水里泡大的梅梅,勋哥儿要好太多了,说句蜜罐里泡大都不为过。
干坐着也不是回事,他有些担心这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地方,他们会被晒成人干。
然而他刘妹妹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样子,又怕直接说出来被怼,想了想,说“梅梅是梅花的梅吗大娘子给你取了个好名字呢,梅花香自苦寒来,这句诗文的意思是挨过寒冷冬季的梅花更加的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