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娆每句话都听见的,而且听得格外清楚。
芝兰应当是怕江云娆伤心,所以有些外边的传言她就自动过滤掉了,“娘娘别听花吟胡说,没有的事。”
江云娆笑得没心没肺:
“没事儿,我以为多大的事儿呢。
皇上本就应该先救宁如鸢嘛,用脚指头想我也知道的。”
她没多少伤心的,裴琰与宁如鸢天造地设的一对。
皇帝宠爱这贵妃时而都已经逾矩皇后之上了,她自己看得明白,所以不会用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给自己找麻烦受。
芝兰姑姑抿了抿唇:“可奴婢觉得,皇上是特意下去救娘娘您的。”
江云娆:
“芝兰你又在安慰我,其实我不介意的。
虽然皇上看错了人,但是还是将我救了起来,让我没死成,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只是宁贵妃将来怕是要将我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芝兰姑姑却摇了摇头:
“娘娘您是皇上一路亲自抱着回来的。
皇上昨日到了瑶华殿后,还亲自给您喂了汤药,后来又让我拿烫伤膏给您上药。
依奴婢所见,皇上心底是紧张娘娘您的。”
花吟在一边歪着脑袋说:
“那也证明不了皇上一开始是想救的咱们娘娘啊,可能就是刚好回来看见娘娘受伤了……”
芝兰用眼神逼退了花吟的话语,她只好闭嘴了。
江云娆将人赶了出去:
“好了好了,我还想睡一会儿,你们都下去吧。”
芝兰与花吟离开寝殿后,江云娆的心绪却变了一变。
本来裴琰救宁如鸢这件事儿她是没啥的,可是芝兰却说自己是被裴琰抱着回来的,
又给她喂药,上药,这样的行为,倒是令她不解又有些慌乱了起来。
如果裴琰心底只有宁如鸢一人,那昨夜裴琰应该是在坐在宁如鸢的床前的。
江云娆开始不懂裴琰了,前几日还冷漠的对自己,昨日这般又是为何啊?
脑子一团浆糊,想不出来个答案,主打一个智者不入爱河。
但是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裴琰孤独的身影背对着天元宫,谁都不理他,就他一个人站在殿门前。
他孤寂沉默,不发一言。
睡到黄昏前,江云娆才换好衣衫从寝殿中走了出来,她的嗓子已经彻底哑了。
裴琰就站在瑶华殿前院的那棵樱花树下:“哑巴了吗,看着朕一言不发?”
江云娆提着裙摆走了过去,婆娑的樱花花瓣纷纷坠落在他二人的肩头,微风起时,像是一对璧人入了画。
江云娆按着喉咙:“臣妾,臣……参见……”
裴琰听见她的嗓子犹如被小刀划过一般,摆了摆手:“罢了,你不用说话。”
江云娆感恩的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走着。
裴琰道:“爱妃受寒,不妨与朕同去泡一泡硫磺泉吧。”
江云娆才不想去,在那种露天的泉水池中,裴琰跟个禽兽没有区别的。
更何况自己现在生着病,一会儿折在他手里了怎么办?
裴琰:“想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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