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精心安排,她这么一个头脑简单的人,怎么能知道,如何能发现,不可能,她一定在诈自己。
“你少在这里胡说!”
“檀香,宫姑娘到底什么意思,你俩怎么了。”
方储信觉察出不妥,两个女人一个满腹仇恨,却隐忍不发,另外一个仓皇失措,似有隐情,这场面,确实让人心慌。
“再不走,我便喊了!”
宫南枝抛出这一句,檀香知道自己已经败了,她不该低估宫南枝。
“你可听过缪竹,不才,我跟他学过几年医术。
如果说到这里你还肯待在这里,等着我把那莫三叫出来对质,那我成全你!”
“你根本配不上他!”
“配不配得上那也是我俩的事情看在你一直对他忠心耿耿的份上,我不愿意让他为难,速速离开,我就当从没有发生这些事。”
背身离开的时候,宫南枝听到若有若无的一声叹息,我错了,缘就是错了,一开始便不该跟你争抢,哪有可能赢,你,也没什么,仗的不过就是他喜欢你罢了。
仗的不过就是他喜欢你罢了,仗的不过就是他喜欢你罢了。
余音缓缓,宫南枝一整天脑子里都跑着这句话,心烦意乱不能自解。
那天大夫给她诊脉的时候其实自己很早便清醒了,只是一直没有睁开眼睛,她真的害怕大夫说出实情,可是很奇怪,那老大夫居然说,自己无大事,只需要按药方调整一下即可。
怎么可能没事,宫南枝醒的及时,看那老大夫古怪的神情,再细闻他衣服上的药香,隐隐还透露这一股其他的味道,那便是之前在梨花苑闻到的,檀香最爱调制的一种香料,他一个老大夫,怎么可能涂这种女人的香料,何况,这还没到北朝呢。
自己嗜睡,犯困恶心,其实不全然是因为长途跋涉,水土不服,更主要的是,她有喜了。
有莫三的孩子了!
这本该是一个值得庆祝的事情,可是,又有太多的事情横亘在二人之间,她不能对莫三说出实情。
她不知道风阳会不会传位给莫三,如果会,那么将来她是万不可能以丞相之女的身份再次出嫁的,礼部绝不会姑息此事。
倘若莫三肯为了她冒天下之大不违,就算全天下人都议论纷纷,谴责其行径,也要娶了自己,可是,她不想让他做这风口浪尖上的罪人,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
如果风阳没有传位给他,那事情便另有说法,也许这个时候她可以坦然接受莫三为自己放弃爵位,远走江湖,或者在王府里安心做他的娇妻,至于百姓,也没那么多时间关心他一个王爷娶谁,或是,金屋藏娇了谁。
可如果此时告诉了莫三,他是一定不会任由自己胡来的,更会抓着自己不放,凡事以自己为中心,很多事情,便会产生太多顾忌,她爱他,便不想他为了自己,放弃那么多。
现在是甜蜜期,谁能保证以后有一天他不会埋怨自己,人生总有一天会想清楚,她不想他想清楚的时候心生嫌隙,让自己做那个被怪罪的人。
檀香定是一路跟着他们,要不然,怎么会找了这么一个大夫塞给他们,可怜方储信对她痴情一片,如果自己当时便揭穿了那个大夫,逞一时之快,倒是舒坦了,也许莫三会重罚方储信,可是之后呢。
此时多事之秋,自己的一点小事情,万不能影响了莫三的一切打算。
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跟白峥还是这么熟悉的人啊,面子还能大到让他放弃攻击北朝,放弃他师父的嘱托,真是荒唐。
傍晚的小食点做的特别好吃,宫南枝一口气吃了两盘,满意的打了个饱嗝之后,懒洋洋的躺在藤椅上晒夕阳。
旁边院子里的大黄狗跑了过来,殷勤的舔食者地上的残渣,时不时摇摇尾巴,看来他也觉得这口感极佳。
宫南枝将桌上的酥饼连盘子一起放到地上,那黄狗对着他晃了几下尾巴,便一头扎进去吃了起来,有时候这狗比人,更多几分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