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是个明白人,一语道破宫南枝心中所想,可是,局外人看得清楚的事情,等到真的身在其中,却是无论如何都绕不出来的。
“让我装聋作哑吗,子夏,何时你也变得这样圆滑了。”
宫南枝抬眼看她,只觉得陌生,从前的子夏体贴入微,凡事更是喜欢为别人考虑,断不会说出今天这样的话来,尽管这话最是真实。
“小姐,子夏她不是这个意思,她......”
“算了,你俩出去吧,我自己睡一会,都别进来。”
宫南枝突然的烦躁让两人心中也是难受不已,何时自家小姐这般跟自己见外了。
待二人走远,宫南枝抬头看看房顶,轻声说道,“你下次动手再轻一点,那瓦片一拿开便透进光来,更何况,你们派里最近多了制香的高手吗,这枝子的香味也太独特了,虽然制香人已经尽力调的淡雅,可是枝子味道毕竟太浓重,在北朝,哪里有这种花?”
果然,一白衣男子从天而降,落地之时竟不带半分声响,可见武功高强,不可小觑。
“娘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我已是隔了几秋了,难为娘子还记得相公的味道。”
来人正是白峥,宗□□掌门人。
“我还想着去还给你执子佩和银簪呢,谁想你这般耐不住,主动来寻了,也好,省的我多跑一趟。”
宫南枝说的有气无力,甩出那小包袱却是用了十分气力,硬生生打在白峥手上。
那人接过去顺势搁到怀里,几步走到她身前,这才几日不见,整个人竟像脱了像,衣服大喇喇罩在身上,愈发显得楚楚可怜起来,倒是别样的风情。
“娘子,你这是何为,难不成是思念过度,茶不思饭不想,倒真是内疚相公我了。”
宫南枝叹了口气,也懒得跟他斗嘴,翻了个白眼便想假装睡去。
“跟我走吧,娘子,咱们浪迹天涯去。”
说得好不正经,白峥有意无意看着她的眼睛,却在她看向自己的时候,轻悄悄的移开,内心却像个懵懂的少年,咚咚的跳个不停。
“白峥,你能带我出去?”
昨晚便发现门外的守卫多了好大一批,不知道风春莫什么意思,一天天加派人手,好像自己功夫多么好一般,只是四个高手在这,她便无能为力了,何苦浪费这么多人才。
“那是自然,相公我不光外貌一表人才,身手更是极好的,别忘了,我们派里的拿手好戏是什么,看。”
说着像是早有准备一般,从袖中掏出两张面具,搁在床边。
那面具做的极为精致,丝丝入扣,连鬓角的细纹都能看清,白峥替她带好,又整理了一下头发,原本那清新俏丽的小脸瞬间变得平凡普通,就像寻常人家的农妇,只余那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打量自己的鼻子脸颊。
“娘子就算这个打扮,也是极美的。”
白峥说话间,已然将面具带好,看来他是早有准备,这俩面具,看上去虽然平凡,却明显的有着夫妻相。
“如此,多谢你相助了。”
虽然他油腔滑调,宫南枝却是知道他有意在帮自己。
“对了,我有一事不解,白掌门,你可知道有一只被我唤作肉肉的鸟,究竟是何来历?”
白峥哼了一声,“它不是已经死了吗?既然已经死掉,还提它做什么。”
“原来世人称赞的宗□□,果然有这通天的本领,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别人家中安插眼线,不,是鸟线,亏得肉肉跟了我好几年,临了我都不知道它竟然会说话,你说可不可笑。”
“这种鸟自小就聪慧无比,对于生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便认定是自己的主人,非常好□□,可是,娘子,这些话我们回头再谈吧,如果再说下去,我怕我们真的走不掉了。”
白峥看看周围,外面一切如常,似乎并没有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