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南枝眼睛一转,“谁说我嫁不出去,你别操心了,快走吧,我爹爹刚训斥了我,再不走,估计皇帝陛下也要罚我们了。”
夜月笙悄无声息间撤开宫南枝的束缚,俩人一前一后从北门步入,高墙深巷,悠黑的夜晚伴着朵朵灯盏。
宫南枝深吸口气,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色毛领,将发簪重新插了发髻。
整个宴会分为内堂外院,内堂除皇帝内妃以外,另设置了本朝二品以上官员坐席。
外院则主要是皇亲国戚,高品阶官员家眷之类。
宫展,杨广贞,莫琊李修等人早已在内堂候驾。
宫南枝蹦跶到莫雨身旁,彼此挨着坐了下来。
莫雨穿一身藕粉色春装,外罩一件清粉披风,“南枝你今天难得穿的这样艳丽,就像年画里面的娃娃一样,哈哈。”
宫南枝掐了莫雨胳膊一把,眼睛滴溜溜看了一圈,公主风桐坐在外院前几排,皇子风北墨,李修之子李元,另一排头位则是夜月笙,后面跟着段飞,再接着杨倾城等人。
宫南枝眼睛巴巴的看着夜月笙,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段飞冷冷的哼了一声,暗笑宫南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在他心里,他家殿下是天边遥不可及的明月,除了那仙女一般的人,凭是谁都是高攀不起的。
夜月笙看了眼宫南枝,嘴角微凛,眼神清凉,疏远有礼,他朝宫南枝笑笑,就像初春的迎春刹那开放,明媚了女孩一心的彷徨。
宫南枝挑衅的瞪着段飞,撅起嘴回哼了两声。
莫雨伸手挡住宫南枝的眼睛,悄悄说,“总感觉你一个热脸贴了十年的冷屁股,太煞风景。
其实我三哥人挺好的,为什么你就是看不上呢,我三哥长得倾国倾城,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神武俊朗,招遍南泉桃花,武功也好,文采也是超然,偏偏你就看不上他,你说为什么呢?”
宫南枝鼻子冷哼一声,拂开莫雨的手,懒洋洋的靠在桌上,一手托腮,一手把玩桌上酒杯。
“你可别开玩笑了,你是不知道你哥哥为什么对我格外另眼相待,你要是知道,保准不会这样想。”
宫南枝想到三岁多那白花花的屁股,顿时觉得浑身冷飕飕的,就像莫春风在眼前咬牙威胁一样,她可不是故意脱得他裤子,凭那一脱,俩人冤家了十多年。
“那你倒是说说啊,不是我说,你要是不快点看看我三哥,真的要被杨倾城拐到家里去了,你没见她有多殷勤,虽说将军府和太尉府只是临街,她也不必每日都借口找我转而去找我三哥呢,我也是被她弄得太烦了。”
莫雨倒了一杯葡萄酿,端在鼻下轻轻嗅着。
宫南枝直接一口饮入葡萄酿,酸甜可口,微涩,入喉则是飒爽。
“还是不提你三哥了,刚喝了点葡萄酿,一提他感觉要裤子湿了。
从小就怕你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老爱跟我作对,每次不都是我吃亏,不提他了。”
莫雨笑笑,“所谓当局者迷,我看你迟早有一天后悔。”
宫南枝看看本应该属于莫春风的坐席,空空如也,去了南国三个月了,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直未归。
心里也是空落落的,大概闹的久了,突然安静下来还真是不适应。
远远看去,风桐正和夜月笙低头说着什么,俩人时而交颈私语,时而微微一笑,相谈甚欢。
宫南枝心里顿时酸溜溜一片,不免葡萄酿多喝了几杯,“莫雨,你看我,真是伤情。”
“哎呀,李德勋怎么来了,这老家伙,昨日里才跟我爹爹告我的状。”
莫雨忙用手挡住脸,躲在宫南枝侧手边。
“行了,李师傅都看见你了,躲也白躲,你又惹他什么了,你也知道,他素来也不喜我,咱俩彼此了。”
宫南枝衣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那人正是乐理师傅李德勋。
宫南枝自小便对乐理五谷不分,难以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