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世上,再没有第二个如他一般,以一颗赤诚之心,守护她,爱护她,忠于她,待她如明珠,呵护如珍视奇宝。
莫春风突然坏笑一声,一脚踢起水花,瞬时溅了宫南枝一身,脸上也落了水珠,然后,接二连三的踢了起来,泉中水花四溢,煞是热闹。
宫南枝随手抹了一把脸,双脚胡乱扑腾起来,连手加脚,一并上阵,不多时两人都是浑身湿透。
莫春风突然双手撑着岸边,探身一跳,落入水中,衣衫浸湿,他的身材是极好的,硬朗瘦削,修长笔直。
宫南枝咽了口水,“难怪杨倾城对你念念不忘,她若是看到你湿身,还不知道得高兴几天呢。”
“那你呢,你高兴吗?”
莫春风一手随意抹了把头,看上去阳光灿烂。
宫南枝踢他一脚,却不防被他一把抓住脚踝,多亏及时抓住一旁乱草,才没被落下水去。
“快放开,莫三,让人看见不好,快放开,太痒了。”
宫南枝一边挣扎,一边私下里偷偷看着四周,用力往后扯脚。
莫春风越发玩性大起,轻轻一拽,宫南枝瞬间松开了手,扑腾一声同样落入水中,莫春风双手扶住她,眼睛里像一汪墨泉,温暖的看着她,轻轻撑住她,“哪有什么人,再说,光天化日,我们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还不叫见不得人,宫南枝心底有些紧张生气,隔开他,“你别闹了,再闹我真的生气了。”
莫春风见她脸色有变,虽是不情愿,还是松开了手,宫南枝连忙转过身,往岸边走去。
今日里穿了一身白衣,湿透了,便露出玲珑身形,莫春风看着移不开眼去,却发现宫南枝走到一半便停住不动了。
顺着她眼神方向看过去,不知何时,泉上方站了几个人,当中一人月白丝袍,格外醒目,不是夜月笙还是谁。
宫南枝顿时觉得脸烫,伸手想找件衣服披上,却发现身旁并无可遮挡的衣物。
脑子嗡嗡作响,这下当众出丑了,都怪莫三。
想罢回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莫春风脸色如常,蹒跚两步,伸手将宫南枝揽住,将自己外面的衣袍解下,虽是湿了,现下也可以遮挡一二,总比让人都看了去好。
自家媳妇,当然应该金屋藏娇。
两人上了岸,泉上方的人也已经下来了。
夜月笙身旁站着一名清秀俊朗的男子,身材略矮于他,那双眼睛如送秋波,宫南枝看着他只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人感觉那样熟悉。
夜月笙先不知为何,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方才见到二人在水中嬉闹,画面无比和谐,却又十分刺眼。
十年,她像尾巴一样跟着他,甩都甩不掉,她说喜欢他,他曾以为她是一时兴起,却没想到她一直闹腾了十年之久。
就在他以为她真的喜欢他的时候,一转身,她却在这里跟莫春风亲密如画。
世人无情,大多薄幸。
纵然是她,也不可避免,何况,那人守护她这么久,如今这样,也是守得云开见日月了。
他该感到轻松,终于没人整天跟屁虫一样拉着他,扯着他,含情脉脉看着他,那样的日子,真是令人厌恶。
可是,不是应该厌恶吗,现下看到二人,却又觉得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无情抢夺,对方还在洋洋得意一般,着实心情复杂。
终究淡然一笑,如常一般说道,“南枝,你们也在这里。”
宫南枝扯了扯披在身上湿淋淋的衣服,上面还有莫春风的味道,“月笙哥哥,你们也来了呀,太巧了。”
“倾城邀我们同来的,对了,这位是白峥,莫春风回北朝的时候,将他带来了,是我南国的师弟。
这位是路家公子,路家山庄新开,南城内不少人都想拔得头筹。”
夜月笙彬彬有礼的替她介绍。
宫南枝看着他身边的男子,比自己也略微矮那么一点点,想是南国男子清秀原因,不比北朝个个人高马大。
“白峥,这位就是宫相之女宫南枝。”
夜月笙柔声对身旁男子道,此人正是化名“白峥”
的白音,易容术如此高明,连喉结都做得分毫不差。
宗□□这门技艺在他们师傅苏里的修行中愈发炉火纯青。
白峥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这位是定国将军三公子,莫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