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你何苦呢,她们都是女子,原本就不该参与到这纷争里来,何况,他们这些年一些向佛,想必已经忏悔过无数次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笑话,我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师兄有这样的觉悟,有些事情我们还能回头,那么死去的人呢,她又何其无辜。”
南木涵声色不由得提高了几分。
“好了,师兄,你不要说了。”
一旁远远站着的婢女突然走过来,脚步轻缓,一手撕去易容的面具,一手轻轻整理了发丝,庐山真面目方得以露出。
暗室那人险些惊呼出声,她瞪大眼睛,“莫三,果然是她。”
她用手指着那个女子,有点瞠目结舌。
“嘘~”
风春莫掩了她的唇,示意她继续看。
苏里有些震惊,几步起身,“你来做什么,不是告诉你不要来吗?”
“师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从前几天收到他的信,我便知道,这是我唯一赎罪的机会了。”
那人正是中庸太后,隋玉。
作者有话要说: 流感来了,小天使们注意防感,作者君已经中招了,发烧嗓子沙哑,如此勤劳,该怎么表扬自己好
☆、欲壑难平
“涵师兄,我早就该出来告诉你真相,如果不是我,庭君不会流落到北朝,更不会被人追杀,惨遭毒手。
虽然误会重重,可是该我承担的,我不能再逃避了。”
隋玉放下拂尘,多年来潜心修行,脸上面容十分平淡。
“隋玉,我早就告诉过你,你有的,能抛弃的,所剩不多了,不要在这个时候贸然出头。”
苏里有些急迫,脸上不禁充了血色。
“师兄,不妨听师妹说下去,这个时候,不是你急于替人出头的时刻,那人还没到,你急什么。”
南木涵眸光中略带恨意,双手攥紧,好像下一刻就能控制不住将那人杀死。
“那杯给风阳和庭君的酒,本来是要给我和苏师兄的。”
说到这里,隋玉有些羞愧得看看旁边的苏里,那人站的挺直,周身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可是,苏师兄却是早就洞察了我的来意,一口回绝了我,还狠狠责骂了我一番,我一气之下想要端着酒离开,却不知道往何处去,正好遇到风阳跟庭君在花园喝闷酒,一气之下,我上前把酒给了他们,我知道孟惠君一直对风阳痴心一片,昏了头的我,只想着让她也痛失所爱,如果没有她,苏师兄便不会断然拒绝我,如果没有她,也许根本不需要这杯酒,可是,当时的我,没成想会一错到底,害了庭君,是我的错,这么多年,我一直憋着不说,只求上天能够宽恕我做过的错事,听到庭君死讯的时候,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会活在悔恨之中了,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
说来奇怪,这么多年一直假装回避,假装没有发生的事情,此刻全然清晰的展现在自己面前,刻骨铭心。
“苏师兄,听到这里,我倒要问你一句,隋玉给他们二人酒的时候,你可知道?或者说,当时,你可是正在暗处窥探的一清二楚。”
南木涵条理清晰,没有被隋玉的一番话打击的失了分寸。
苏里一愣,他这样问,想必已经了解的八九不离十了,随即回避开他的眼神,淡然答道,“我是看到了。”
“你以为你替隋玉挡刀,其实不过是你的借刀伤人,比起隋玉,你更巴不得风阳跟阿君喝下那杯酒,苏师兄,你用心良苦啊。”
隋玉诧异的看着苏里,仿佛不能置信。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苏师兄在护着自己,是以,这么多年,她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不可能是这样的,她心中崇高神圣的苏师兄,怎么会是这样一个背后操纵的人呢。
长吁一口气,苏里低下头,“师妹,是我做的,我知道你会把酒给他们,可是我没有阻拦你,比起你来,我的确更希望风阳喝下那杯酒,这样,惠君便会断了对他的念想,也许,她还会跟我在一起。”
“笑话,苏师兄,你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怎么还能是也许呢,夜景瑞的孩子,现在的一国之君,难道不是苏师兄的亲生骨肉吗,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南木涵将手中的杯盏重重搁在桌上,溅起碎雨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