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一回,粗线条的宫南枝自然没有觉察出其中的意义,只是麻利的把茶杯放下,“小二,再换一个茶杯给这位公子。”
“不好意思了,用了你的杯子。”
宫南枝缩了缩脑袋,风春莫顺势揉揉她的头发,“不过还好,你没喝错我的杯子,哈哈哈......”
宫南枝笑了一会,发现那俩人正一脸趣味的看着自己,不禁觉得尴尬至极,遂又端起杯子准备喝茶。
“南枝,现下你端的杯子,是我方才喝过的茶水,不过我倒是不嫌弃你。”
风春莫幽幽的声音从旁边飘来,一脸哀怨的看着满头黑线的宫南枝。
我心虚个毛线啊,宫南枝把杯子往桌上一搁,心中默念几句,老子最大老子最大之后,慢悠悠终于喝了口自己的茶水。
“此次来东胡,有些私事要了,段飞在......”
话未说完,一串糖葫芦先递了过来。
“公子,这东胡风土人情跟咱们真是大不相同,单说这糖葫芦,这里面的山楂个头大小......”
那人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瞪着眼睛绕着对面那人看了一圈,“怎么是你?你怎么又来了?”
“当然是我,怎么就不能是我了,我不能来吗,段飞?”
看到段飞,宫南枝像打了鸡血一般,能量爆满。
☆、一串糖葫芦惹的祸
“你,你,你怎么又跟着我家公子来了!”
段飞抢先一步隔开二人,一个脑袋就差摆在桌子中间了。
“这是东胡,不是南国,你来得,怎么我就来不得?段飞,你脑袋浆糊了吧。”
宫南枝翘起腿来,边喝茶边打趣他。
“我们自然是有事要来,你呢,别说你们也有事。”
段飞双臂交叉,低眉顺眼的看着自家公子,唯恐一个不小心,被对面那人勾走。
“段飞,休得胡闹,三皇子和南枝来定然有要紧的事情要办。”
夜月笙接过糖葫芦,对面那人眼神纯净,却因为跟段飞斗了几句嘴两腮绯红,双手绞弄着帕子,时不时偷偷撇几眼风春莫,小女儿姿态十足。
那糖葫芦娇艳欲滴,此刻正握在一风姿卓越的人手中,若把风春莫拿走,这真是一副好风景,相思的人相对而坐,彼此脉脉不得语,男子欲把糖葫芦送给女子,却还是满腹心事,一波三折。
一抹糖浆眼看就要滴到夜月笙袖子上,宫南枝也顾不得什么,伸出茶杯接了过去,“还好还好,总算没落上,省你换一套衣服的时间了。”
在北朝为质的时候,夜月笙素爱干净,他好穿浅色衣裳,但那衣裳却是最容易沾染尘土的,是以,莫春风,李元,风北墨等人从小就不爱这颜色,当着女子的面耍耍威风都不够换一套衣裳的时间。
那时候在北朝,也只有夜月笙能把一袭白衣穿的风韵尤佳,出了名的爱干净。
风春莫自然好面子,此时此刻,当着他的面两人这般熟稔,真让他心里不舒服。
这感觉,就跟以往的十几年一样,她爱着他,他又爱着她,她不爱他,他偏偏就要赖着她,追着她,如今总算得逞,却又日日惧怕那曾经的他将她一句情话便哄走。
说到底,这场战争里,没有硝烟,没有算计,却处处都是陷阱,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局内的人看不清。
“给你吧,你小时候最喜欢这些玩意,仔细点,别沾到衣服上。”
夜月笙微微前倾,糖葫芦不偏不倚正好对着宫南枝嘴巴,这番情景,着实让人赏心悦目。
那时候宫南枝总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而夜月笙身边必然跟着段飞,年少简单的喜欢,现在确实难以实现的奢侈。
楼下忽然一阵喝彩声,原是那卖艺的小孩突然表演了一招胸口碎大石,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鼓掌。
“这也太假了,东胡民风朴实啊,对于这种表演也格外降低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