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问道,“今天来上坟的那个大汉不会是林元吗?”
“不是他。
我和林元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交情,他化成灰我都认得。
那不是他。
林元以前很瘦,总也长不胖。
人也畏缩的很。
一直是个苦命的。
在他很小的时候,他爹有病就去了,他娘也没撑上几年。
他是穿百家衣,吃百家饭长大的。
到二十岁,媒人给说了隔壁村的小芳。
那小芳也是个可怜人,爹娘没了,最后被她大伯以一两银子卖给林元的。
好在夫妻两都是勤快人,一条心过日子。
日子眼见着就好了,小芳也怀了孩子。
小芳去县里卖鸡蛋,哪晓得让孙三少那个牲口看见了,打了小芳的主意。
第二天小芳就投了井。
林元兄弟当时就撑不住,病了半个月。
好歹拖着病体把丧事办了。
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农人摘下草帽拿在手里扇风,“不知今天那人是哪里来的。
竟然能来给林元兄弟家上坟。
也不晓得是他什么亲戚。”
告别农人,探险三人返身回家。
安康的伯娘李氏是个十分朴素的中年女人,做着一手地道的家常菜。
堂妹安厚语整日宅在家中绣花。
安康还收到了堂妹绣的一枚荷包,图案是翠青色的竹子。
接过荷包,安康向堂妹道了谢,顺嘴给人起了个绰号,“歇后语。”
安厚载不厚道地在一边憋笑。
很少与男子接触的安厚语当即楞在原地,而后竟捂着眼睛小声呜咽着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