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后不急不缓道:“听湘湘说你舞艺甚佳,还懂舞剑,不知今儿可否得见?”
苏虞再次伏地:“民女惶恐,民女虽通些舞艺,却疏于练习,且前些日子大病一场,如今已撑不住一整支舞了。
万望皇太后恕罪。”
秦湘瞪眼。
苏虞可不会再重蹈前世的覆辙,去跳那劳什子的舞,引得刚至的嘉元帝以为她不过一舞姬,直接把她纳入了后宫。
张太后轻笑一声:“我倒也想起来了,你病一场阖宫都有所耳闻。”
苏虞敛眸。
毕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皇帝御用的医正诊病的。
“若太后不嫌弃,民女愿为太后写一幅‘寿’字,恭祝太后千秋。”
苏虞道。
张太后瞥了眼一旁俯首低眉的小宦官,那宦官立马清嗓,脆声道:“笔墨伺候!”
不一会儿,宦官们便搬上来一张小桌案,宫女们摆好笔墨纸砚。
苏虞上前取笔,蘸墨,落笔,横撇竖钩点,一气呵成一个行楷“寿”
字便跃然纸上,大气又不失秀气,潇洒又不失规正。
她这些日子练了这许久的字可不是白练的。
宫女们将写好的字送上去给太后观瞻,秦湘在一旁撇了撇嘴。
张太后瞧了半晌,末了道:“好字!”
一旁有懂行的道:“瞧着竟有几分‘书圣’王羲之的风骨。”
“民女书法丹青皆由母亲所教,母亲当年临摹的正是王右军大人的字。
承蒙太后欣赏,民女不胜欣喜。”
苏虞叩谢。
秦湘不高兴了,开始挑刺儿:“皇祖母七十大寿,你的寿礼就是这么一张自个儿写的字?”
苏虞接话:“自然不是。”
她转头接过蝉衣手里的红木匣子,将之递给小宦官示意他呈上去,接着道:“民女偶闻太后礼佛,便抄了几卷佛经送给太后作为寿礼,聊表心意。”
宦官捧着匣子走至高台,在张太后的示意下打开匣子,里头是满满一匣子手抄的佛经。
张太后拿了一卷出来翻看。
字迹清秀工整,倒比她宫里的那几卷皇帝特意搜罗来的瞧着还赏心悦目些。
张太后把佛经放回匣子,嘴角轻勾:“你有心了。”
苏虞俯首:“太后喜欢便好。”
“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