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笑的目的并没有完全达成,当然不会乖乖地吃饭,每次吃鸡蛋的时候不是嫌弃鸡蛋黄太噎得慌就是以各种理由不吃,最后俩鸡蛋统统进了谭叙的肚子。
王佩急了,每天早上命令谭笑必须把鸡蛋吃下去,可谭笑却因此再次提出要求,必须每个人都吃,否则她不吃,气的王佩真想给她一巴掌。
“你以为这鸡蛋这么好买呢,你五姨问我为啥要买鸡蛋,这时候正是贵的时候,我说你身子不好,人家大夫让给补得,我也是没办法。
一共就买了五十个,咱家四口人一起吃,也就能吃十来天,吃完了去哪儿买呀?”
谭笑不为所动:“五十就五十呗,吃完再说,人家王大军家的鸡都下蛋了,咱家鸡没准过不了多久也就下蛋了呢,到时候不就不用买了。”
“王大军家鸡下蛋了?你咋知道呢?这才啥时候不能这么早吧?”
“咋不能,那天我还见到王大军拿着鸡蛋对嘴喝呢,喝的满嘴蛋黄,没把我给恶心死!”
“妈呀,这啥孩子啊!
这么小就偷着从鸡窝里拿鸡蛋,他妈指定是不知道鸡下蛋的事儿。
要不然就他妈那个节省的性子,可不会让孩子这么糟蹋东西。
明天我也去摸摸咱家的。
不过我觉得够呛,咱家没给它们吃多少好吃的,也没加夜食,不能下这么早。”
“妈,我和我弟可不是会偷鸡蛋的孩子!”
谭笑对王佩的话表示抗议。
“我知道,我又没说你俩偷鸡蛋,还不让人说话了咋的。
我怕鸡有蛋了不在窝里下,跑到外面把蛋弄丢了。”
自家的孩子王佩心里有底,不是那种手脚不老实的。
第二天早上,王佩果然把鸡鸭鹅都堵在圈里摸了一遍屁股,当然是败兴而归。
倒是谭笑从此以后总是趁着爸妈不在家时候给鸡鸭鹅喂苞米加玉米糠,连一周都没用上,鸡窝里就真的捡到鸡蛋了。
至于王佩握着鸡蛋嘀咕“今年咋下的这么早”
的话谭笑就当做没听见。
家里有六只母鸡四只鸭子两只大鹅,母鸡开始下蛋不久,鸭子和大鹅也开始下蛋,但是下蛋的频率没有鸡高,三五天才有一个,王佩说等天气暖了下的就多了。
虽然蛋不多,但完全可以供的过来全家人每天每人一个,在谭笑的拼命坚持下,谭守林和王佩不得不妥协每天早上也吃一个水煮蛋。
全屯子的苞米栅子都从地里收回来,时间也到了四月份,春耕的事情渐渐走上日程,此时谭守林捡了一冬天过完年就开始发酵的粪便就派上了用场。
一遍一遍往发酵好的粪便里面拌黑土,待基本上分辨不出粪便的颜色之后,用车运到地里,一锹一锹往田垄上泼洒。
而王佩在家里也没闲着,把土豆从地窖里面取出来,放到屋地上挨个挑选,遇到有发芽的本身又大个的土豆就把绿芽部分切下来放在一旁留着当土豆种子。
切完土豆芽,也到了一年一度孵小鸡大鹅崽子的时候,往年这个时候,王佩都是孵上一炕头的蛋,鸡崽子孵出来留着卖,鹅崽子留着养大了秋天卖大鹅还有自家吃。
不过因为今年的鸡蛋都被家里人吃了,没剩多少,王佩就决定不受这个累了,只单独孵了三十个鹅蛋,养一堆鹅崽子留着倒秋杀大鹅吃。
孵蛋是个技术活。
三十个一般大小圆溜溜白生生的鹅蛋放在炕头的被子上,每天早中午,王佩都会掀开上面盖着的被子在鹅蛋上摸一摸倒一倒。
晚上睡前,在把鹅蛋挨个放到白炽灯下,就着灯影透过白色的蛋皮观察蛋里面的情况。
刚开始的时候所有的蛋里面都是一样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鹅蛋表面变得越来越光滑,蛋里面也有了变化。
蛋清越来越少,小鹅的形象越来越清晰,有个十天八天的,王佩挑出去五六个哑蛋塞到灶坑烧给谭叙吃,剩下的二十几枚,都是可以孵出小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