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瑛一进张川柏的屋子,才见着地上一地的稿纸,而张川柏眉头紧锁坐在书桌前,见着张瑛进来,一张脸微微有些发红。
地上的稿纸有些是张川柏的字迹,有些事高文井的字迹,张瑛一张张捡了起来,铺平放在书桌上,又让外头的丫头进屋倒了茶,这才说道:“刚才在外头见着高文井,他怎么来了?”
一瞬间,张川柏一张脸很难看,背着光看着张瑛,晦暗不明。
等到桌上的茶凉了,张川柏才淡淡说道:“从小,父亲便说高文井才思敏捷,前途不可限量,对我则多是怪责而对高文井倒是温和宽厚。
本来我嫉妒怨恨,可高文井对我一直是信任有加,我想着这样的人,我也只有仰视的份,却不想他这次竟然买考题。”
张川柏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一双眼睛有些发红。
“买考题!
?”
张瑛脸色一变,“真的假的?”
“他方才亲口承认的,说是已经买了会试的题目,还说什么三年后我找他买还能优惠一二。”
张川柏说完,大笑一声:“算是我看错了他,只是我不明白,他明明可以靠实力,可为什么还非得走歪门邪道。”
张瑛早被这事给惊住了,记得上辈子压根没这回事,只记得高文井是春闱头名会元。
而自家哥哥虽也中了,名次只是中不溜丢。
“正因为你是父亲的儿子,父亲对你才严厉。”
张瑛起身说着,看着张川柏道:“你打算怎么办?”
“你说呢?”
张川柏看着张瑛,嘴角却带着几分讥笑,原本自己只能仰望的人,也不过如此,知道真相后,张川柏对自己这几年待高文井的憧憬之心瞬间便熄了。
而张瑛则想了很多,上辈子高文井和张川柏一起参加乡试参加春闱,倘或高文井告知张川柏购买的考题,那么高文井还真不一定能连中三元。
虽父亲对高文井颇多赞许,可高文井和张川柏的才学其实相当,一个是学生,一个是亲儿子,自然是对亲儿子更严。
“他是父亲学生,又和我家来往亲密,只怕这事脱不开关系。”
张瑛的意思已经很明确,张川柏呵呵一笑:“以后慢慢远着他,时间久了也就淡了。”
这话说完,张川柏调笑着看着张瑛道:“你怕是不知道吧,母亲给高文井介绍了好几位闺阁小姐,都被他拒绝了,说什么没有心思。”
张瑛看着一脸奸笑的张川柏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川柏见张瑛这模样,恨的牙痒痒,自家妹子从小就是这么不可爱,可偏偏自己拿她没办法,只得两手一摊回答道:“肯定是还惦记着你呗。
以前我不明白你突然对他淡了,现在有些明白,这人心思太重,而且做事不择手段。”
张瑛起身拍了拍张川柏的肩膀道:“以后家里的事,还要哥哥多放在心上,母亲那边哥哥也去劝劝,婚姻之事,都靠缘分,既然高文井不意,那也为难他。”
“放心,母亲本就无意做这个事,不过是因着你和他的事黄了,心里歉意而已。
连着几个姑娘都被他拒了,母亲早就不耐烦了,连父亲都不再帮他说话了。”
张川柏说道,长呼一口气:“怕是以后他不会再登咱们张府的门了。”
张瑛笑了笑,什么都没说,要是依着上辈子的事发展,这位高文井可是会一路高升,最后位极人臣。
第26章
上辈子是上辈子,这辈子是这辈子,张瑛摆了摆头自嘲的笑了笑,有些事有些人还是忘记了好,没得平添了烦恼。
从张府回来,秋香早早的就准备了热水被褥,越发比之前更加的恭敬勤快起来,整个人不施粉黛,瞧着有那么点洗心革面的样子。
而张瑛则还是和之前那般待她,做的好了,便赏赐,做的不好便罚,并不对她有一丝特别而原本有些浮心的丫头们也渐渐沉下了心。
安宁的日子没两日,就在贾琏即将去宫中当差的前一日,府内又传了“金玉良缘”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