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穆心多了个心眼,问了和第一次同样的问题:“你好,请问你叫?”
对面的男人抬头看她,笑着回答:“我叫邵念。”
我去,这次连名字都变了。
穆心干笑两声,又问:“看这么专业的书,你是……在出版社上班吗?”
她特意问的不相干问题。
对方笑答:“这你都能猜出来。”
穆心扯着嘴角,自嘲似地笑了下。
人家从第一次开始,就没正眼瞧过自己,不过是段数比较高,撒谎成性了,连时间循环都能绕过去。
她双手交握,胳膊支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向前倾,和他上一次的姿势一样,慢慢说:“不对,我猜错了,其实你的职业是骗子吧?总觉得你的气质很像经常骗人的。”
她已经开始放飞自我了。
对方扬眉,眼中带笑,摇摇头说:“也不算经常。”
“哦?比如?”
“比如我接下来这句,就是实话。”
“什么?”
穆心顺着问。
“你很漂亮!”
……好吧,穆心承认,虽然这人人品不行,不过也不算很讨厌啦。
中午吃饭时,归幂瞄着穆心的表情,看不出究竟,问她:“你过去说什么了?要来电话了?”
穆心摇头,说:“你说的对,长的帅的男人,都不靠谱。”
归幂:我什么时候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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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穆心过上有规律的生活。
每次在南佑家睁开眼,就跟他借点钱。
回到家,点上一桌子早点。
吃完早点,或者休息或者和归幂去书店,完全看当时的心情。
归幂面试后,两人一起逛街,逛累了再去吃饭。
她们吃遍了这个城市的大小饭店,日农吉也去吃了好几次,穆心每次都看着归幂的情绪从兴奋不已到拔草而出,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上帝视角,竟十分有趣。
她通常不去首建大厦那边,因为一看见那些年轻靓丽的白领进出,她就觉得难过,原本自己也是要过这样的生活的。
每天下午一点,父亲打来的越洋电话,还有晚上发来的母亲照片,是穆心唯一的精神支持。
她甚至买过机票要去找他们,但是在飞机上,一旦时间过了夜里十二点,即使她只是眨下眼,再睁开就会出现在南佑家。
她像电影里主角一样,学画画,学乐器,每次学上一段时间,她就厌烦了,没有尽头的生命,看似时间很多,却让人生没有目标。
她想尽方法,希望能把体验过的生活,留下哪怕一点点记录。
但是不行,只要睁开眼,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她曾有过的那一天,一丝痕迹也无,她永远也不能和别人分享这一天里发生的好事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