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没见过如此积极的种子。
**
沿河走不过半天,就到了那个瀑布边,众人一眼就看到湖边倚树瘫坐的雍步匾。
他的腿上有一条深深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伤口周围发白又发红,像是被水泡过,感染了,人发着烧。
再加上三天没吃饭,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
富起来叫人将他的伤口处理好,又给他喂了水,吃下药,这才问道:“连天那?”
雍步匾费劲地睁开眼,看到穆心,挣扎着想坐起来。
穆心上去扶住他,声音发抖地问:“他人那……”
雍步匾似乎说话都费劲,只发出啊啊两声,然后抬手往湖中心指去。
众人顺着他的手望过去,湖中心的石台上,隐约有个黑影。
江君足下用力,箭一般弹出,转瞬便抱了个人回来。
焦华几人马上围过去。
穆心站起身,不敢上前,反而往后退了两步,面色苍白,仿佛在等待着宣判死刑。
她看到焦华在给连天检查,不知检查的哪里,他看上去很严肃。
过了好久,她听到江君清冷的声音:“准备一下,马上送他回去。”
围着连天的几人立刻开始动作,他们互相熟识,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没人往她这里看一眼。
她朝前走了几步,被一个人挡住。
富起来温和地安慰她:“你不用怕,棚葵死了,你的生活已经正常了。”
“连天他……”
富起来微微诧异,想不到她如此关心连天。
他客气地回道:“他伤的比较重,我们已经安排送他回去。
当然,也会将你送回家。”
穆心打断他:“你怎么确定棚葵已经死了?”
江君走过来,冲富起来挥下手,后者退开。
“连天手里抓着根茎,只有它死后才能拿到。”
穆心沉默了。
瓦坪山那个也是离土死亡后才露出根茎。
“他……”
她皱眉,咬了咬牙,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立场说话,“活着吗?”
江君面色平静,点点头:“我们要下山了,你和另一个种子一道回去,富起来会安排。”
他说完,就转身,要抬步时,又微带犹疑着回头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什么事吗?她能有什么事,她又没本事救他,也没有立场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