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瑞年,她不是没想过他会负她的情形,只是没有想到,会这样快。
但她不能输,她赌上了清白,放弃了第一个孩,她此生,只能紧紧抓住段瑞年了。
潘柔被送到了段府在城外的一个破败的庄上,为了防止潘柔让段瑞年和关静萱的婚事再起波折,段老爷让人嘱咐了庄上的人,留住潘柔两个月,两个月之后,随便她去哪都行。
在段老爷看来,两个月足够他们段家迎关静萱进门了。
若是关静萱争气的话,恐怕到时都能诊出喜脉了。
潘柔先是产,后是受惊、受气、失落、伤心,各种情绪交错,情绪大起大伏,当夜就起了高烧。
庄头猜测段老爷是没想弄出人命的,于是请了借住在庄上的铃医给她诊了脉,开了药。
熬好了药,找自己的婆娘给她灌了药,就自顾自休息去了。
第二天下午,潘柔才悠悠转醒,她捏了捏自己的额角,先是觉得浑身无力、酸痛,然后甩开了身上盖着的霉味甚浓的被,再看屋中的陈设,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些,与梦中种种,差别实在太大。
“来……咳咳咳,来人啊!”
除了昨晚喝过药之外,大半天的时间里,没有人给潘柔喂过水,她的嗓因为干燥而有些沙哑。
庄头和她婆娘进屋的时候,潘柔正自顾自地发着脾气。
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她抬头睨了他们一眼,“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她伸手指了指庄头,一副主人家的口吻。
庄头媳妇不高兴了,不给她家男人脸,也就是不给她脸,她正待撒泼,被庄头拉住了,庄头朝她摇了摇头,“你在这待着,看她想干什么,我先出去。”
若不是怕自己婆娘力气不够大,有些事情做不了,他也不会跟进来,不管这个女的是不是少爷不要的了,总归曾经是少爷的人,他一个大男人进屋确实是不方便的。
“你去给我弄点儿吃的,再给我弄点儿热水来。”
庄头,那就是这庄里的一霸,庄头娘平时也被人仰视惯了,这突然遇上个摔落了凤凰架还当自己依旧在凤凰窝里的麻雀,庄头娘冷哼了一声,“想要吃的喝的?可以啊,拿银来买。”
她可是听了,城里的那些个‘姑娘’,卖身的银可高了去了。
潘柔硬生生地忍住了蓬勃谷欠出的怒火,龙陷浅滩遭虾戏,待来日她再次掌家,总得让这些人一辈都后悔今天对她的错待。
“要多少银?”
“一顿饭五两,热水,就收你一两,你先拿六两银吧。”
简直就是明抢,潘柔伸手在身上掏了掏,而后抬头,“我的荷包呢?”
她的荷包里,放着十几两碎银。
“什么荷包?我可没看到。”
庄头娘微微侧开了视线,昨天她又是给这姑娘擦身,又是给她喂药的,难道还不能收点儿辛苦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