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轿身,关静萱能够感觉到箭射到轿之后,轿身的晃动。
三箭之后,一路可能沾染的邪气尽消,新娘可以下轿了。
媒婆拿过红绸,先将一头交到方谨言手中,然后拿着另一头走到关静萱身边,放到她手中让她抓紧,然后搀扶着她往前走去。
期间,跨过了放在门口的火盆。
关静萱感受到了片刻的暖意。
拜堂之后,方谨言将关静萱牵回洞房。
关静萱开始静静等待,方谨言则开始‘登科之难’。
成亲之日的新郎,那就是个人形的酒缸,任谁都能往里劝上一杯或者几杯酒。
方谨言自然不是傻的,要是真被这些居心不良的人给灌醉了,不他爹明天得扒了他的皮,他自己也能懊恼一辈。
于是,方谨言开始十分霸气地接受各方敬酒,来着不拒,每一杯都仰头灌下,只是杯举得高,嘴张得,手再歪上那么一歪。
关静萱坐在喜床之上,并听不清外头喧闹,她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这样的喧闹都是一时的,日还得两个人过。
坐了好一会儿,关静萱缓过了坐轿的那股晕劲,开始觉得肚饿。
她早上出门就几乎没吃过东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肚才能这般饿。
不多时,关静萱往身后摸了摸,按理,这床上是要藏着红枣、花生、桂圆和莲的,至于寓意,估计无人不晓。
关静萱先摸了个桂圆,是个桂圆干,失了水分的桂圆比新鲜的时候甜了很多。
然后再摸,是个花生,捏开,里头有三个花生仁,甜甜脆脆的……吃了好一会儿,关静萱手里都是壳,她想了想,稍稍弯腰,一手扶住盖头,另一只手就往床底下一抛,然后拍了拍手后,继续等待。
几巡过后,方谨言开始脚步不稳,浑身都是酒气,衣裳也已经从艳红变成了暗红。
方老爷赶紧示意下头的人将方谨言送回新房,再这么喝下去,恐怕明天都未必能起得来。
一远离大厅,方谨言立马就精神了起来。
他朝着身边的默语眨眨眼,推了推他,“行了,放开我吧,我自己能走。”
“少爷,您醉了,自己走,走不稳的。”
“我没醉,你快放开,你这么搀着,我不好走路。”
但凡醉了的人都爱自己没醉,默语以为,他家少爷应该也不例外。
看他浑身的酒气,谁能信,他没醉呢?反正他不信,于是默语搀扶方谨言的手更用力了点,听,喝醉的人力气都是很大的。
万一少爷反抗,他没搀扶住,把少爷摔了就不好了。
“就跟你了我没醉了,你赶紧放开我,我还要去洞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