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之衍推门进来。
卫风起身,看着如今青年模样的玄之衍,有些恍惚:“多谢你相救。”
“也算不上救,我和曲姨乌拓他们还以为是什么魔物来袭,吓了一跳。”
玄之衍拖了个凳子坐在了床边,看着同昔年并无两样的好友,笑道,“当年望月一别,我以为你我一人此生都不会再见了。”
他们自幼相伴长大,曾是无话不谈的挚友,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又在年少时最意气的时候分道扬镳,后来各自尝尽苦楚再遇,却因为中间隔着生死之仇再也回不到当初,当年玄之衍在那桃花瓣上看到卫风的宗门印记,也只能徒然感叹。
却不想经年一别,还有重逢的一日。
玄之衍如今已是一宗之主,而卫风却还是少年模样。
窗扇大开,窗外野花漫山遍野开满坡,卫风靠在床头看着他,看到了在望月为了他粉身碎骨却宁死不屈的阿浊,也看到了即便决裂也依旧坚定不移站在他身后的玄之衍,不管过了多久,原来还是那一个人。
“大概有缘分的人总会再重逢。”
卫风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会落在阳华宗,若是落在别处,恐怕真要被人当成魔物抓起来,再生出许多波折。”
玄之衍顺着他的目
光看向窗外,道:“清平峰和连云峰还是当年的模样,你和江顾的东西都还在,夏岭念旧,不许我们动。”
“当年的事情……”
卫风听他提起江顾,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契地选择揭过。
“前些日子后山有两名要好的小弟子不知因为何事争得头破血流,恨恨得指天为誓,长老们都没当什么大事。”
玄之衍说,“不过世事无常,可能以后等他们再想起来,也会觉得不至于此。”
少年意气,爱恨都是最浓烈的时候,到底是不是夏岭念旧,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有些话也不需要说得太明白。
“你重伤不宜太过劳累,好些的话可以出去晒晒太阳,四处走走。”
玄之衍并未停留太久,卫风这一落落得惊天动地,各方都来探听消息,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外面花开得正好。”
大概是因为外面的阳光实在暖和,也可能是那片山花过于烂漫,他起身出了内殿,在
()清平峰散步。
有两道身影鬼鬼祟祟地跟了他一路。
待他看得差不多准备回去时,一道带着些颤抖的声音喊住了他:“公子!”
卫风转过身,对着花丛中的人笑了笑:“夏岭,你鬼鬼祟祟做什么?”
夏岭鼻子一酸,跑到了他跟前,将他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遭,红了眼眶:“公子,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这辈子到死都见不到你了。”
卫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好歹已经是阳华宗的长老了,怎么比我还爱哭?”
“公子……”
夏岭扑上来将他抱住,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人松开,“我让人准备了你以前最爱吃的灵食,还热着呢。”
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纸袋。
“谢谢。”
卫风接了过来,拿出来吃了一口,他已经记不清当年这零嘴的味道了,陌生粗糙的口感让他愣了愣,但又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很好吃。”
夏岭开心的笑了。
乌拓有些稀奇地比了比他们两个人的身高:“卫风,你怎么变得和我一样高了?你不是飞升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此事说来话长。”
卫风摸了摸他的头,“好久不见。”
乌拓笑了笑,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江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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