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对他更加心生好感,收拾盏碟时看到桌上未曾动过的茶水,心想这人好生奇怪,怕是被爽约了。
她把桌椅收进店铺转身回来,裴玹已经孤身站在柳树下,身披月光,显得孤单伶仃。
老板娘不忍,过去与他搭话:“公子可是在等什么人?夜这样深,你等的人怕是不会来了。”
裴玹疏离地笑,温声说道:“我并非在等人,不过闲来无聊打时间罢了。”
老板娘还想再劝,裴玹却不动声色地拒绝了她:“多谢娘子关心,娘子早歇。”
看着这么斯文,真是个奇怪又执拗的人,老板娘叹气,把灯笼熄了,门板关上,自去歇息。
月亮移到西边,天上落下的露水沾湿柳枝,天上的星星越璀璨,更夫打了几道更,谢照熹方醉醺醺地从南风馆出来,裴玹的心立时提了起来,心虚地躲到柳树身后。
她由两个男子架着扶上马,临走前,还大方地各给他们赏了一锭银子,然后摸了摸他们的头,大笑几声,扬鞭潇洒地跑了。
裴玹在树后看着,藏在袖底的手不自觉握紧。
这个点才出来,她也真是精力无穷。
达达的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回响,踏破夜的宁静,裴玹勒紧缰绳,不远不近地跟着。
谢照熹喝得太多,她压根没意识到身后有人跟着,裴玹不知道自己往树后面躲那一下算什么。
眼看着她从小门进了顾府,裴玹才调转马头回家。
次日清晨,宫门口。
谢照熹照例屈腿坐在马车前,宿醉过后,头还有点痛,又早起犯困,见到裴玹,她整个人立马清醒了。
不等裴玹靠近,她主动地小跑过去,笑嘻嘻地拍拍裴玹的肩膀:“裴玹!
早上好!”
裴玹愣了愣,颔微笑,语气有几分疏离:“谢将军早上好。”
谢照熹见他眼底乌青,抬手想去碰他的黑眼圈,关心道:“你昨晚没睡好啊?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了?”
裴玹后退一步躲开:“多谢将军关心,在下昨夜睡得很好。”
谢照熹绕着他转了一圈,见他手上空荡荡的,伸出双手递到他跟前:“我的糕点呢?”
晚上出去寻欢作乐,白日来讨他的糕点?可是看她的眼底跳跃的期待分外真诚,真不知道她是若无其事还是没有心。
裴玹面上不动声色,仍是微笑:“糕点粗陋,恐吃坏了将军的胃,所以今日不曾做。”
谢照熹以为他当真是这么想的,鼓励一番:“你的糕点做得挺好吃的,不必妄自菲薄。
况且我的胃是铁打的,在外的时候连生鼠肉都吃过呢,不怕吃坏!”
裴玹心底微酸,她在西北竟过得这样苦,连生的鼠肉也吃。
下一瞬,理他又提醒自己,他已经为这件事一夜没合眼,切不可多费心神,枉自在意。
裴玹向她作揖:“抱歉,卯时快到了,我先走一步。”
谢照熹觉得他好奇怪,脸上笑盈盈的,看着又不像是郁郁寡欢的样子,可他刚才的语气举止,又给人一种他们不熟的感觉。
又过几日,裴玹自觉对这件事的感觉淡了许多。
谢照熹果然是个没有心的,她第二日拉着他的袖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