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得她在这白白待了这么久。
谢照熹跃下屋顶,心中暗骂,死骗子!
他果然是在装模作样!
下次再也不信他了!
翌日,朝会。
自打荫补改制推行后,半月一次的朝会就变成了群儒舌战的场所,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二品还是五品,在朝会上就只分从荫补改制中得到利益的和损失利益的,大家自动站队,互相攻击。
裴玹和薛竹隐作为荫补改制的推行者,面对攻击自然是当其冲。
薛竹隐虽是个女子,性格却很刚强,说话毫不留情,总能把人说得哑口无言。
裴玹则更加温和,对谁都是一派无差别的谦和语气,说话之间留有余地,为对方保留体面,不少人都被他的气质折服,加入了他这一阵营。
当然,也多亏他开市舶司弥补反对派损失的利益。
师生俩一犀利一温和,总能把反对派的嚣张气焰按下去,加之薛竹隐和裴玹都是在德行上无可挑剔的,故而反对派掀不起什么风浪,每回朝会皇帝都更加坚定改制。
今日轮到左谏议大夫赵执押班,他站在文武百官列,离皇帝最近。
朝会才开始,赵执便迫不及待地拿出礼部司郎中昨日递上来的札子。
礼部司郎中从六品,是没有资格上朝会的,他原是太常寺从八品的奉礼郎,政绩平平却在两年内连升四级,还从太常寺调到了礼部。
赵执得意洋洋地说道:“昨日本是端午安康团聚之日,臣的府上却收到了一封札子,臣本想先放在一边,打开一看,没想到非同小可。”
“礼部司郎中胡安检举礼部尚书裴大人与丹阳长公主往来密切,私情匪浅,前夜吏部官僚于和乐楼宴集,裴大人提前离席,胡安看见丹阳长公主进了裴玹休息的厢房,还看见丹阳长公主的马车停在了和乐楼的后门。
臣以为君子在位,应当时刻检点自己的品行,若不能在小事上做到约束自己,又何以抵制更大的诱惑,端坐高位?”
裴玹正处在风口浪尖,其他反对派早经过赵执的示意,听说裴玹竟然有把柄握于人手,如闻到血的苍蝇纷纷附和。
“是啊,如果连女色都不能抵抗,怎么放心把荫补改制的事情交给他?旁的人要想通过裴大人走捷径,不必做出政绩,送两个女子就够了!”
“裴大人素日里标榜自己,还拒绝了不少官员结亲的意思,如今看来,不过也就是装模作样。”
“我上个月还试探过他,好在裴大人拒绝了,要是他答应了,这不是把我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市舶司盈利颇多,但从荫补改制中退下来进市舶司的人又有几个呢,说不定裴大人还中饱私囊献给长公主,陛下那么信任他,他是不是有2心?”
“市舶司的李源似乎与长公主有旧,是不是长公主塞进去的?臣以为应当让御史台彻查此事。”
英国公朗声道:“简直胡说八道,端午夜我携家眷到和乐楼,碰见长公主,我夫人还同她叙了几句,长公主孤身一人,怎么会和裴大人在一块?”
薛竹隐护着后辈,厉声反驳:“要断定裴大人和长公主有私,先拿出证据来,是有往来的书信赠物,还是有撞破密会的人证?仅凭礼部司郎中的一面之词,就断定两人有私情,不过是空穴来风耳!”
赵执回辩道:“诸位都知道,既有空穴,必有来风。
若是上书检举不实,上书之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薛大人说要人证,胡安便是人证,何况他礼部司郎中一个小官,既然敢押上自己的仕途去检举二品大员,这还不足以让人信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