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要害她?
谢照熹睡了很香的一觉。
她脑子还有些混混沉沉的,眼前一片黑暗,她有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醒了。
知觉慢慢变得敏锐,眼睫毛拂过眼前硬挺的布料,她的眼睛被人蒙起。
她想伸腿,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绑着,只能小幅度地活动,动弹不得。
思绪清醒,她回想起睡前的事情,自己被人迷晕了。
黑暗中,知觉越敏锐,空气中有浓浓的香气,谢照熹皱了皱眉,身边有起伏的呼吸声,约莫有七八个人,还有低低的耳语,还有细密的脚步声,是女子的,地上铺了地毯。
她握紧了那枚藏在袖口薄薄的刀片,为了防备不测,她每件衣裳的袖口都缝进了一枚刀片,关键时候还可以当武器用。
她右手食指和中指捏着那枚刀片,找到尖锐的刀刃,慢慢地磨袖口的布料。
“哗啦——”
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谢照熹头面俱湿,水珠顺着下颌蜿蜒滴下,眼罩沾水变重,愈粗糙,覆在眼睛上有些难受。
谢照熹冷笑两声:“还挺凉快。”
布料很快被磨出一个小口,露出尖尖的刀刃,谢照熹的手被反绑在身后,她小心地把袖口拉下来盖住自己的手,用刀刃一点一点去磨捆住她的身子。
纱衣摩挲的声音沙沙作响,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来:“这么快就醒了?”
她脑子飞快地运转,对方是个女子,还有能力雇两个高手把她绑到这儿来,她一出门就遇上设计好的陷阱,可见是盯了她多时。
大约是她前几日把裴玹抢走了,遭了某些人的记恨。
谢照熹暗嗤一声,懒懒问道:“不知长公主找我有什么事情?”
那女声愣了愣,惊奇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丹阳长公主以手掩口,轻声笑道:“知道是我也没关系,左右你现在什么也看不清,等你被放回去,你又能说什么呢?”
环佩叮当作响,那股香气缓缓向谢照熹靠近,愈浓郁,直冲她的鼻腔,谢照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丹阳长公主嫌恶地皱了皱眉,一旁的侍女连忙递上帕子,上上下下仔细地擦拭丹阳的脸。
谢照熹故作无辜:“对不住,你身上的味儿实在太冲了。”
极少有人这样对自己说话,丹阳长公主柳眉倒竖,染了丹蔻的指尖指着她,指了半天只说出来一句:“你真是无耻!”
她嘴好笨,谢照熹在军营待久了,什么浑话没听过,这话听得她心里想笑。
丹阳长公主看到她上扬的嘴角,朝她扇了一巴掌,语气恨恨:前几日把裴玹劫走的人就是你,裴玹服了那个药,不解了是会死的,可真是便宜了你。”
谢照熹心里一惊,为自己那晚的冲动暗自庆幸,她虽然对不住裴玹,但到底没让他死。
裴玹是不是知道她无形之中救了他一命,所以才那么执着想要求娶?
她手下的动作加快,耸了耸肩,佯装无所谓:“你吃饭了没?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没想把裴玹劫走,你那群手下太废物,把人送到了我眼前。”
丹阳听了,心里更加恼火,把她抓来原本就是想出心里的一口气,没成想她丝毫不害怕,反倒叫她更气。
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是不会老实的